是最舒心的,也释然的笑。
“郡主怎知我心有芥蒂?”
萧萦横了她一眼:“人心如此,不足为奇。但我没做过,问心无愧。”
“我信郡主。”
“信我?”
王曦月垂眸,笑意愈浓:“阿萦。”
萧萦脸上才挂着笑:“我跑马的路线和她们不一样,所以靠近这边,寻常也没有人会过来。国公夫人开了几次马球会,都是只有我和二娘三娘会在这边玩,今日她们两个又惫懒,在高台上躲清闲,等着看马打马球的热闹。
我方才也是听见马惊了的声音,才追过来,看见了你。”
她转头往身后密林望去一眼:“我没来救你的话,你打算怎么办?一头扎进密林里去吗?许宝妆那么多话,就没跟你说过这边的密林危险的很吗?”
“她说了,我也晓得,所以才更要深谢郡……阿萦。你要没来救我,我真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
她说这样的话,萧萦才不信。
王曦月这女孩儿,看似呆呆木木的,实则是个最机灵通透,最有本事心思的。
临危不乱,萧萦都对她刮目相看。
除了刚刚受惊那会儿在她脸上见过慌乱之外,现下竟已经平缓下来。
坐在这儿,她手臂上的伤口只是草草处理过,毕竟她们两个都不怎么会处理这些。
看起来很狼狈。
闺阁女孩儿养的金贵,出入都有仆妇簇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何曾自己动一动手指了?
更不要说这些事情了。
萧萦挽她耳边碎发,别到她耳后去:“你怕不怕?”
这种突如其来的关心和温情,反倒让王曦月吓了一跳。
她身上又疼,动弹一下都疼得不得了,更倒吸口气。
萧萦撇嘴:“乱动什么,吓着你了?”
“倒也不是。”
王曦月平稳了一瞬,低头看着自己小臂:“这也没什么可怕的吧。人家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表兄跟我说这世上总是办法多过困难,我也不怕。”
她眼底亮晶晶的:“有大表兄在,我从来都不怕的。”
萧萦眸色一下黑沉下去:“你就这么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吗?”
王曦月唇边的弧度却更加往上扬:“你方才不是还说也不要我报答什么的吗?何况那是我嫡亲的表兄,便是待我亲厚一些,不是应当应分的吗?你又吃的哪门子醋?”
萧萦咬牙切齿:“我就不该救你!”
她作势要走,王曦月抬手抓她手腕,牵动到伤口,又吸了口气。
萧萦才停下脚步,低头看她。
王曦月可怜兮兮的抬眼,与她四目相对,包着一眼眶的泪珠,眼底氤氲出水雾,水灵灵的:“伤口疼,别叫我挪动,其实我也是害怕的,郡主大义,救命之恩都有了,再多陪一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