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是想要谋害王曦月性命,用不着旁人来告诉,高老夫人心知肚明。
手段阴损又歹毒,只是算不得十分高明。
又或是老天有眼吧。
也许朱家马场没有经年有经验的马夫,也发现不了端倪的。
马草里加的东西和送来的香包,单独分开都无妨碍,合在一处才成了致命之物。
高老夫人面色铁青。
韩氏既然把话都说清楚了,也不想过多的掺和到这些事情里来。
直接说要走显得太失礼,她再三想来,倒是个有话直说的性子:“事情回禀清楚,您心里有数,我就先回去了。照理说马是我们家马场的,叫阿月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们多多少少也有责任,可事情查到这儿,又是披香殿,又是昭王府的,我们家里所能做的就实在是不多了。
老夫人是肯体恤人的,肯定也能体谅我的为难之处。”
人遇着危险都会下意识先把自己给保护起来,韩氏当然也不例外。
她已经算是好的了。
要换个胆小怕事的,发觉事关羊氏和昭王府,今日都未必回到侯府走这一趟。
高老夫人说知道,也安抚了韩氏几句,虽然都是些客套话,但确实都是韩氏想听也爱听的。
沈妈妈要送她们母女出门,她站起身来连连与高老夫人道谢,反而弄得高老夫人无奈。
还是朱静怡临出门前挣开韩氏的手,三五步又小跑回高老夫人身边去,半蹲在她面前,两只手交叠着落在高老夫人膝头。
高老夫人爱怜的抚了抚她发顶:“好孩子,怎么了?”
“昭昭伤得厉害,阿娘说要让她好好养病,可我不放心她,想去看看她,您跟阿娘说说,不叫我跟着她回家吧,让我去看看昭昭,晚点儿我自己回家去!”
朱静怡说的柔柔弱弱,好不可怜的模样,委屈巴巴的。
她却又把高老夫人给逗笑了。
原本胸中憋着一口气的,这会儿一下纾解了。
她想这天下之大,确实无奇不有。
年轻女孩儿实在是没有什么心眼子,又或者有了成千上万个心眼。
朱静怡是一种,羊惠文又是另一种。
老夫人揉着朱静怡发顶,都不等韩氏说什么,自行做了主:“你去吧,她也睡了有一会儿,大夫说了,眼下虽然是要卧床静养,但也不能一天睡到晚,否则精气神都给睡没了。
正好你来,你们小姊妹一处闲聊说的也多,陪满满说说话,她也不闷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