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似根本也没有吧崔煦之的事情放在心上。
裴清宛晶亮的眼神闪烁着,盯着她看了很久。
突然自己也笑了。
她这个小表妹实在是可爱。
压根儿都还没开窍呢。
好多时候,她自己都是后知后觉的,根本不晓得她自己有多讨人喜欢。
裴清宛用另外那只手在王曦月脸颊上轻轻捏了两下:“我们阿月真是可爱极了,不过你说的也对,这些事情跟你本来就没有关系,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咱们该吃吃,该玩玩,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姊妹两个正说话的工夫,丹青掖着手面色沉沉而来。
王曦月坐的位置正对着她进门方向,等到她走近一些,把她神情瞧真切,稍稍坐直起身来:“丹青姐姐这是怎么了?”
“大名府铸币那个案子,有了变故,方才宫里来了人,说是官家传召,把世子叫进宫里去了。”
她先平缓着说了这样一句,缓了口气:“后来奴婢才听人说,也不知是什么人,在刑部大门外投了诉状,状告颖国公贪赃枉法,卖官鬻爵,勾结了一伙儿的富商铸造假币,在大名府大量流通,说颖国公是幕后主使之人。”
萧弘深?
怎么会呢?
他是武人,心思多在领兵打仗上,现在的大梁算是四海升平,各地屯田军甚至毫无战力,一盘散沙似的,看得过去的也就那么几个地方的驻军,再有就是禁卫军们。
萧弘深这人她接触过好多回,要说他贪墨,甚至卖官鬻爵,王曦月不免诧异。
连裴清宛都大吃一惊,却并不是为萧弘深:“怎么叫了大兄进宫?具体的你还知道些什么吗?”
丹青却连连摇头说不知道:“奴婢也只是听了一耳朵,只知道这会儿世子爷已经匆匆进宫去了,不过家里一切都还好,风平浪静的,想来同咱们世子爷是没有什么干系的。”
那倒也是。
状告的是萧弘深,跟裴令元能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告到萧弘昀头上去。
那才真是跟裴令元脱不了干系呢。
王曦月很快冷静下来:“既是这样,大概也没有很要紧的事情,毕竟颖国公和表兄交情又不深,即便颖国公真的有什么不好,也跟表兄无关,这时候把表兄传召进宫,说不定是为了别的事,或者是清河郡公请罪的折子先抵达了凤阳府也未可知,正好赶巧了吧。”
裴清宛抿紧了唇角:“这桩案子真是没完没了,起初只是觉得诧异震惊,现而今看来,却成了牵一发动全身的案子,现在连颖国公都牵扯进来了,真是叫人没话说。
我先前想着这案子也算新奇,从来没听到过说有铸造假币的事情,我小小的年纪遇上一回,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可现在我却又想着,还是尽早了结吧,天知道后面还有什么事情,又要牵扯上多少的人,每日弄得人心惶惶,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呢?”
王曦月想的却并不是这些。
不管牵扯了多少人,日子都要照旧过下去的。
让她震惊且意外的,的确是萧弘深涉案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