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光正好,微风拂面又不热,出门闲逛最合适不过,三五小女娘相约结伴的原也多。
只是并没跟许宝妆她们越好。
婚期都定下了,该在家里安心待嫁的,益国公夫人早早地就交代过许宝妆,到侯府走动没什么,不许她拉着王曦月胡闹去。
她难得乖巧,再没约着人到外面吃茶听戏。
王曦月也没叫王元明一道,不过是寻个借口高退出来,也是怕裴清宛心底还是不快,正好逛一逛,散散心。
结果出了门裴清宛仍旧兴致不高。
王曦月把侧旁软帘打了个角:“你看,天好起来,大家兴致都变高了,前几个月你见街上人都少了好多呢。”
她说的不是天气的事儿。
裴清宛深吸口气:“坊间百姓总是这样的,上头有什么变动,头顶上的天倘或是要变了,他们也高兴不起来。
盛京嘛,总是这样的。
要真是在外阜生活,反而不会如此。
天高皇帝远,盛京局势他们看不见摸不着,真出了什么事也同他们毫不相干,仿佛天塌下来也没所谓,他们的日子总是能好好的过下去。”
说起这些,她话才多了些,顺着王曦月的方向往外看了两眼:“现在这样子真好,我们看着也觉得心情好起来。”
王曦月回头看她:“可我看你心情并不怎么好。”
裴清宛撇撇嘴:“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回都跟你说过了的。”
“那等我跟表兄大婚那天,你也这副样子吗?”
裴清宛一愣,王曦月没多说别的:“去你喜欢的那家茶楼吃茶,我请你!”
“祖母才让人给你支了三百两,怕你要买什么金银玉饰呢,哪里是你请我,还不是祖母的银子!”
“给了我的自然就是我的,怎么不是我请你?”王曦月戳戳她,“我怎么听着这话酸溜溜,好似是吃味了呢?要不然等回了家,我去同外祖母说说,也偷偷给你拿些银子贴补你,免得你看着我手上这些钱眼红心热的。”
裴清宛脸上总算有了笑意:“你都要成婚了,哪里有一丁点要做世子夫人的样子!等嫁了阿兄,我就要改口称阿嫂,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还来揶揄打趣我!”
王曦月安心下来:“笑了就好,多笑一笑,瞧着才让人高兴呢,总是愁眉苦脸,我们都替你担心呢。”
姊妹两个说说笑笑的,吩咐了驾车的小厮往裴清宛爱吃的那家茶楼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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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生无巧不成书。
谁也没想到会在此处遇上萧弘昀。
裴清宛看见他那一瞬间,便觉得恍若隔世。
大概是一切尘埃落定,风平浪静之后,萧弘昀的身上才总算又看见了云淡风轻四个字。
她想起小时候见他,他其实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