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宛,有我在,就这么不放心?不然你陪着寿光一块儿,你们姊妹两个一起,彼此也有个照应。”
庾淑妃心里是很惦记庾显静的,也没那么多的时间叫她们两个去考虑。
王曦月连忙说不用,轻轻推了裴清宛一把:“表姐陪着娘娘一块儿去披香殿吧,只怕皇后娘娘听了要生气,表姐帮我劝一劝,皇后娘娘近来总是多病,身子骨实在不好,再气坏了身子,又要养好一阵子,我自己去吧,也免得打草惊蛇,毕竟只叫了我一个,表姐陪着怕她不敢动手。”
裴清宛眉头紧锁:“你怎么……”
王曦月捏着她手心稍稍用了劲儿:“表姐听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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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东南角的月洞门穿过去,上了青灰色石砖铺就的甬道,再往东北方向走出去约莫有一射之地,那处有一座颇显得荒凉的宫殿。
大约是许多年无人居住,虽然内府司也时常派人来清理,可总归是闲置在此,且此处又实在偏僻,少有人来,故而宫里贵人们也留意不到,打扫的奴才们偶尔躲懒也是有的。
春云非要陪着王曦月一块儿,庾淑妃也安排了人在暗中护卫。
殿门被推开,发出沉闷的响声来。
殿内空荡荡,四下不见一人。
“三娘?”王曦月是明知庾显静或许根本不在此处,仍旧把这场戏演的足。
她试探着叫人,探头探脑的往殿中四处扫量:“三娘?你在吗?”
可无人回应,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春云还是有些怕的:“夫人,要不咱们先走……”
“来都来了,要走去哪里呢?”
李清圆的声音是突然从门口方向传来的。
那声音中不难听出得意和放肆。
的确很嚣张,是她这人干得出来的事儿。
王曦月脸色一变,猛地回身望去:“李娘子?你怎么在这里?”
李清圆高高一挑眉:“你找庾显静?”
“是你把我骗到这里来的?”王曦月面上闪过惊讶,“李娘子你这是要做什么?三娘人呢?她离开席上有半个多时辰,既没归来,也没有派人来告诉我们一声,也是你把她给扣下了吗?”
李清圆双手环在胸前,歪头看她:“你觉得呢?”
“你疯了吗?”
王曦月惊呼出声来,春云也忙护在了她身前:“这是在宫里!上一回在益国公府的庄子上你胡闹一场也就罢了,没有人真的同你计较,而且上次国公爷就已经警告过你了!李清圆,你怎么敢屡教不改?居然在宫中耍手段!”
“你怕什么呢?”李清圆笑的越发放肆,“其实不用这么快就着急的,等再过一会儿,迷香药效发作起来,再有小半个时辰,临近宫门上匙,才有一场好戏,等着你到淑妃娘娘跟前去为自己辩解呢。”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王曦月心中并不怕。
哪怕李清圆说什么迷香药效,总归如今她清清白白,有庾淑妃为证,李清圆是栽赃不到她头上的。
可她就是要等李清圆自己亲口承认,说个清楚。
“我知道她来是为什么,嫁平国公,我等了这么多年,都不成,她凭什么?她一来,什么好处都是她的了,淑妃为她奔走,官家准了她住在清凉殿中,就连披香殿她都能时常走动,在皇后跟前很是得脸,她凭什么!她庾显静也配!等她名声毁了,身子坏了,别说是嫁国公爷,就算是最粗鄙不堪的屠户农夫,她也不配!至于你——”
李清圆面容几近狰狞:“要怪,就怪你是裴清宛的表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