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裴清如刚出府门,人都还没有上车,就眼前一黑,脚步虚浮,栽倒在跟着伺候的奴婢怀中。
一时又是请大夫,又是着急忙慌派人去请许兆麟回家中来,惊动的国公夫人都匆匆往她院中去看。
起初都以为是天太热,哪怕是早起出发,日头也已经很是毒辣,还当她是身体吃不消,中暑晕了过去。
结果拿着名帖请了御医来诊脉,又诊出喜脉。
裴清如同许兆麟成婚两年之久,总算是怀上了第一个孩子!
现下才有了两个多月身孕,她又为着别院避暑之事操持了一场,这么热的天,她整天忙前忙后的,才会身体吃不消,险些动了胎气。
“不过也没有大碍,世子夫人身体底子不错,只要静养一两日,开了安胎的方子照着吃上三两服,也就无碍了,就是这月份还太小,今年又是格外的炎热,万万不要再操劳了,否则容易惊动胎气,怕不太好。”
这些话都是冠冕堂皇的叮嘱,无非两个字,静养。
但国公府上诸多事宜,原本就不是非要裴清如操持不可。
益国公夫人才四十出头的年纪,正当年,尚能执掌中馈,那是给裴清如这个新妇脸面,才放了权给她。
现下她要养胎,无非是国公夫人替她管上几个月的事儿。
这头好生送了御医离府,益国公夫人满脸笑意,拉着裴清如的手不肯松开,又先吩咐身边跟着的人:“快派个人去侯府,这样的好消息,也该第一时间说给亲家知道。”
然后转过头去看裴清如。
她还没来得及再说后面的话,裴清如先不好意思的道歉起来:“怪我自己不操心,有了两个月身孕自己一点儿也不知道,让母亲跟着担心了。”
益国公夫人最开明,诶的一声,拍着她手背反而开解她:“你这两年没怀上孩子,先前御医也看过,说了你是内里不调,本来你信期就不大稳,自己没留意也是正常的,这有什么好自责?快不要这样啊,有了孩子,是大喜的事情,没有这样的话。
等大郎回来,还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只是你身上不好,别院那边就不要去了。”
她扭头去看许宝妆:“你也老大不小,你阿嫂一时料理不了的宴,你自个儿去,能撑得住场面吧?”
许宝妆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保证:“阿娘您就放心吧!再说了,这不是还有静怡她们跟我一块儿呢!”
还是这么个性子。
益国公府高兴,也懒得说她,倒是瞥见王曦月的肚子,笑得更高兴:“看来今年都是喜庆事了,说起来也巧得很,你们姊妹两个如今都是两个多月的身孕,也不知道来日谁先生下孩子,你们长宁侯府呀,才叫多喜临门呢!”
又得孙子又得外孙子的,还有裴清宛和王元明两个人的婚事。
可不是多喜临门。
只是又多嘱咐王曦月了一句:“有了孩子可金贵着呢,我估摸着要不是清如也要往别院那边,你家老太太八成不放你出门,现下她去不成了,我劝你也不去吧,等明年再去也是一样的,横竖她要养胎,你若是闲着无聊,就到家中来玩,你们姊妹两个一处,等过几日,她们在别院玩够了回来,再陪着你解闷儿去,就不要来回折腾,也免得你外祖母和婆母不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