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那么大的本事,劝不动,殿下自己想法子吧。”
·
这样的气氛,僵了有半年,眼看就到了年底。
入了腊月后盛京四处都是热闹的。
繁华的上京成了最繁华,夜间没了宵禁,杂耍班子能闹上一整夜。
袁则仪是这时候传出有孕消息的。
她自己没心没肺,有了两个多月身孕,信期一直没来她也不放心上,再加上她身体底子好,孕吐的反应更是没有,要不是御医来请平安脉,都还不知道她有了孩子。
羊贞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但如今因为有了一个萧弘霁,她觉得孩子可爱,不管是谁生的,都很可爱,倒也能接受。
可是袁则仪的这个孩子,就只在她肚子里待了三个月,除夕守岁那天,她就小产了。
除夕夜宫里是有年宴的,徐滔滔她们本来都是要跟着去,袁则仪最喜欢热闹,可她胎没坐稳,胡皇后早早发了话不让她去,但只不让她一个人去怕她不高兴,索性连徐滔滔也不让进宫了。
到了晚些时候羊贞容陪着萧子明从宫里出来,东宫还有小席面,她们要聚在一处守岁。
原本大家说说笑笑,羊贞容正同袁则仪说起今天宫宴上那些热闹事儿,譬如谁家的夫人看不上谁家的夫人,那家的小娘子又翻了另一家小娘子白眼,诸如此类的话,袁则仪听的津津有味,萧子明倒是有些意外。
就那么毫无征兆的,袁则仪就见了红。
起初她皱着眉头说不舒服,肚子突然疼得厉害,疼得她一张小脸煞白,捂着肚子疼弯了腰,到最后她新做的裙子上一滩血迹,人也晕死过去,不省人事。
折腾到了后半夜,谁都睡不着,守在袁则仪床头,个个面色沉重。
她醒来很晚,御医又说,要不是因为她底子好,今夜肯定醒不过来。
诊过脉,都没别的问题,这孩子好像就是生来留不住似的,一下从她身体里被剥离掉了。
衣食住行,一饮一食都很精细,当初徐滔滔有孕出过那样的事,如今到了袁则仪就更小心,一点差错都没有过。
她吃过的用过的全都检查一遍,什么问题也没有。
说不出所以然,才更不知道怎么跟袁则仪交代。
她像是能感受到,红着眼睛叫娘娘。
羊贞容心里也不好受,往她身边凑过去,递上一只手给她。
她握着:“孩子……是不是不在了?”
羊贞容心里难受,不知道怎么跟她说。
她又问:“可是好好的,怎么就没了?”
没人能给她答案。
一室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