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阻止我?”秦烟看了眼他的左腿。
“不。”周朗星弯了弯眼,他轻轻扯住秦烟的衣角,“你要去什么地方,我都陪着你。”
实在过分。他本来皮相就好,还仰着脸,作出脆弱讨好的模样。
秦烟偏偏吃这一套,神情软化下来,怒气渐消了。
周朗星不信“秘方”也罢,只要不捣乱,什么都好。他一定要跟着那也无所谓。
秦烟蹲下来,搀他起来。
这一次,周朗星不再逞强了。
“秦烟,”周朗星握住他的手腕,凝视他的眼睛,“你消气了吗?”
秦烟的眸光微动。
他理智尚存,哪里不清楚周朗星先前的担忧。不信“秘方”也是人之常情。他不怪他。
“我不生气了。”
“那便好。”周朗星松开了桎梏。
“你一直等在门外吗?”秦烟想起了那顿宵夜,“我开门时,你躲在哪里?”
周朗星低声回答:“电梯里。”
“你给我叫了外卖,自己吃了没有?”
“吃了。我又没有自虐的爱好。”
“那不一定,”秦烟此刻的情绪很正常,“要是你专门饿着来博取我同情心呢?”
他近乎自语,“他总说我心太软了,要我改一改,不然会被欺负。”
谁舍得欺负你——这句暧昧的话缠绕在唇色间,吐不出来。越是紧要关头,周朗星越是不能越界。
手机忽然震动,他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目光微闪。
秦烟把自己有些松垮的头发重新扎好,边问:“家里人催你回去了?太晚了,回去休息吧。”
周朗星绝不松口,“不是家里人发来的,我爸今晚也没回家。”
触及到周家冷淡的亲子关系,秦烟也不能再说什么,安慰道:“对啦,我下次再请你吃敲馄饨好不好?”
“那就说好了。”周朗星收回手机,若无其事道。
此时就算真相水落石出,要说服秦烟放弃也难了,他现在是“感性”在指挥大脑。
“我还没有问,你要去哪里?”
“城西公墓。”
周朗星一定要跟着,秦烟也没有办法。斥责的话说不出,怀柔的话,对方当作听不懂。
要去墓园的话,那条骨折的腿,白天一趟晚上又一趟,真能吃得消?
秦烟往前走了几步路,按住电梯键后,忽然回过头来,神情难掩担忧,问:“你真的没有受伤吗?”
周朗星凝望着他,嘴角带笑。
间接导致他受伤的是秦烟,周朗星怎么忍心承认,让他自责吗?爱他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