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旗快结束的时候邢秋雨又被苏兰秋叫走了,不知道被喊去干嘛,好半天都没回来。
凌郴打算去找他一起回教室。
从学校综合楼背后和临江湖中间那条偏僻的小路经过的时候,被一个瘦小得像初中生的男孩拦住了,说有人找他。
凌郴不疑有他,因为来人瘦小,他并没有设防,跟着走到了一个没什么人来的男厕所里。
刚察觉到不对,就被一件酸臭的校服蒙了头,被人蒙头一顿打。
凌郴被打蒙了,好一会儿才挣扎着把校服甩开,呼吸到新鲜空气,抬眼向打他的那个人望去。
他看得清清楚楚,那个人是徐洋。
来不及思考,凌郴火气上头,冲上去拼命拉住徐洋给了他一拳,和徐洋扭打在一起。
因为位置偏僻,被秃头主任发现拉开他们俩的时候,俩人均已负伤,凌郴手臂上的口子都裂开了,被吴医生简单包扎之后,两个人都被光头主任请进了办公室喝茶。
邢秋雨就在办公室里,刚刚才和大姨通完电话,一看见凌郴身上负伤,心头狠狠一跳,开始焦虑起来。他想上去问凌郴发生了什么事,但又被苏兰秋拉住询问他大姨的事。
因为打架,凌郴和徐洋都要被记过处分写检讨。
特别是凌郴,他下手最狠,得检讨加倍,还得道歉。苏兰秋问过主任,能不能两个人不记过只检讨,被光头主任一语否决。
连夏谷雨都闻声赶来,口水都说干了,可是因为没有监控,光头主任不能偏袒任何一方,只能绷着脸维持原判。
徐洋听了夏谷雨的控诉也不干了,直言他们关系好,肯定是一伙儿的,他成绩差所以都欺负他,就差在办公室一哭二闹三上吊了。他混子惯了,倒是无所谓什么记不记过写不写检讨什么的,但他话说明白了,就得让凌郴给他道歉,要让他在所有人面前丢脸。
凌郴拒绝道歉,和徐洋一块儿被光头主任留在了办公室写检讨书,其他人被赶回教室上课。
光头主任给他俩调解了一天,徐洋死活不肯松口,还把周末被打出来的伤口给光头主任看,说被打得那么严重,凌郴怎么也要把医药费也负责了。
一直到晚自习下课了,光头主任才放人。
邢秋雨似乎有点生气,始终走快他一步,留他一个人不远不近地缀在后面,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不过拐弯的时候,还会停留下来等等他。
凌郴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一路走,一路踩着他的影子。
邢秋雨确实生气,气凌郴太鲁莽没有喊人,也气自己不在场,气自己忙活一天也没有找到证据。
到了家楼下,邢秋雨突然转过了身,声音哑哑地对着上楼的凌郴说:“凌郴,对不起。”
凌郴扬起一抹微笑,回头看他:“干嘛说对不起?”
“我不该对你生气。”邢秋雨低着头,声音不大,语气却不容拒绝,“但是下次一定不要再受伤了,行吗?”
凌郴愣了愣:“都是小事儿。”
然后干脆利落地转身上了楼,他的心绪很乱,说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只本能地想躲着邢秋雨,不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