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然就不会。
那些漂亮的瓷器,究竟经历怎样锤炼,才会从泥土蜕变成艺术品。
他从来不感兴趣。
有时候赵樱扉过来,都会随口问一句郎窑红和祭红有什么区别。
祁然却一次,一次都没问过。
她没留神自己发呆有点久,直到孟弗渊抬眼看向她,“怎么了,清雾”
“啊没。”她回过神,淡笑摇了一下头。
她只是想到很久之前刷微博看到的一篇长文,关于某对已经离婚多年的娱乐圈情侣的“过期血糖”。
那里面有一句话,她很喜欢,就记了下来。
那句话是这样他只是爱我,却从不理会我灵魂的出口。注
仿佛行走道中,被凉风灌了满怀,冷而透彻。
她此时才彻底理解了这句话。
孟弗渊镜片后的目光一敛。
他几乎眼睁睁看着她眼底泛起郁色。
那一定是想到了祁然。
十来分钟,那些试片都贴上了标签。
陈清雾盖上笔帽,“啪”的一声,“好啦”
声音有种打卡下班的轻快愉悦。
她走到旁边的水槽洗了手,从椅子上抓起帆布包,随意往肩上一挎,“我们走吧。”
走出工作室大门,云霞漫天。
陈清雾说“稍等”,忙从帆布包里摸出手机,点开相机,举起来对准天空。
她取景的时候,孟弗渊就站在她侧后方,单手抄袋,不错目地看着。
片刻,她说“ok”
孟弗渊收回目光。
吃饭的地方尚有些距离,两人开车前去。
落日一分一分淡去,天色显出一种漂亮的玫瑰粉。
陈清雾落下了车窗,风吹进来,带一点烟尘的气息。
“对了渊哥哥,上次你不是说研究进展不顺,在零部件材料上卡壳了”
孟弗渊转头看她,点点头。
“我有个朋友是学高分子材料科学的博士生,上次吃饭我找她问了一下,她说她博导的实验室,跟田纳西大学有合作,专门研究新型复合材料具体叫什么我没有记住”陈清雾转头看向他,“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的忙,总之假如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安排我朋友跟你们聊一聊,或许能够给你们一点思路或者前沿信息。”
孟弗渊心中惊讶。
能不能帮上忙都是次要了。
要紧的是她竟然这样用心。
投桃报李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