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去,看见一个坐在轮椅上流着口水的白张狂,又回头看了一眼道士,确认对方直勾勾的眼神,的确是在望着轮椅上那个人。
柳柳的眼里浮现一抹幽怨。
柳柳的眼神太明显,陆玄看见了,当做没看见。
凡人的一生常常很短,但人与人之间的纠葛却可以很长,也很麻烦。
陆玄觉得,柳柳和自己的缘分已经很深,但让这种缘分就停留在相识,就已经很好。
男女之间的那点心思,不点破才能更好相处。
何况他现在的心思,主要都在流着口水的白张狂身上。
深思熟虑,仔细权衡了好几秒钟,陆玄决定等慧青山来杀白张狂的时候,还是要跟他好好聊一聊。
他打算劝慧青山,留白张狂在世上再活一段时间。
因为上天有好生。。。。。。。。因为他短期内还想在这将军府中再赖上一段时间。
坦白说,从实用角度来看,将军府与乡间的一间茅草屋并无实质上的差别。
以陆玄的情况,其实在哪里宅居都可以,他所需要的无非就是躲着凡国之外的巡视,然后缓慢探索和恢复自己的身体。
非要赖在将军府中,主要还是因为贪图享受,好逸恶劳。
舍不得每天在炭火上烤得滋滋冒油的虎腰子,书房里、卧榻上舒适的珍稀动物绒毯,以及将军府书库中,这些水平一般但是也足以打发时间的文艺作品。
陆玄贯彻始终的人生准则,是能享福的时候绝不受罪。
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这种话,是说给那些志存高远的人听的。
道士没有什么志向,所想的也只是平平稳稳的宅着,以及守住很少的东西。
所以他看着流口水、眼神麻木的白张狂,手指敲了敲桌子,决定先保住这可怜小东西的命。
“小白啊小白,你命不该绝啊。。。。。。”
。。。。。。
冬夜,京城飘雪。
柳柳和陆玄围着炉子烤橘子花生栗子瓜子。
白张狂傍晚的时候拉裤子里了,专门负责给他洗澡换衣的大熊,一脸兴奋地把他推走。
柳柳嗑着瓜子,皱了皱眉头:“都推走快两个时辰了,大熊也不节制一点。”
陆玄喝了口茶,点点头:“又是刚烈的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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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是酉时与戌时的交界点,刚吃完晚饭半个时辰。
柳柳歪了歪头,看着喝茶时美如画的道士:“道长今天睡得好像比平时晚。”
柳柳其实也不知道道长平时到底是在哪个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