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君白起,听从了那个道士的建议,将这一批西秦神牛迁入全新的特制牛栏。
相比过去的牛栏,新的牛栏空间更大,按照陆玄的建议,方便这些小牛做负重训练。
交给陆玄放养的这一批牛,总共有两千八百头。
这些牛一旦成年,投入战场上,将会成为他麾下的巨大助力。
新的牛栏只在原址的向东五十里处,平日里负责协防的军士,已经在陆玄的建议下,提前进入牛栏清理布置,只待牛群进入。
那道士对牛群的指挥颇有心得,又因为白起在那个道士身边,安插了足够可靠的部下。
因此白起对今夜的牛栏搬迁,并未投入多少重视,甚至没有亲临现场。
他是天秦神国的武安君,虽已垂老,但仍然位高权重,掌握着整座秦国的西线军事。
西秦神牛虽然极重要,但区区牛栏搬迁的小事,想来不必他亲力亲为。
白起无疑是一个心思缜密的名将,但他活了上千年,还是犯了一个毛病。
想当然。
尤其是,对待一个叫做陆玄的道士,想当然。
牛群的确顺顺利利的走出旧栏,浩浩荡荡的向东开去。
陆玄走在牛群的后方,在他的身旁站着两个年轻将领,身上散溢着冰冷而浑厚的气机。
似乎都已臻至虚极境界。
陆玄在过去几个月,已经在心里暗暗计较很多次,仍然说不好,自己打不打得过这两人。
得看“打得过”这三个字,怎么定义。
如果说是以命相搏,陆玄可以说是立于不败之地。
他的命谈不上硬,但真的很多。
可是如果想在保命的同时,只求把对方打倒,他就没什么把握了。
他擅长的不是点到为止,是玩命。
这也是两百多天来,陆玄没能逃跑的原因。
这两个将领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一个叫阿东,一个叫阿西。
看着年纪不大,却是武安君白起的贴身近卫,实打实的心腹。
被安置在陆玄身边,明面上是帮忙看牛,实则是看押陆玄。
草原的夜空显得格外辽阔悠远,天空中的星星没有穹窿山那么大。
陆玄走在前面,阿东和阿西没有表情,一左一右的走在他身后,前方是一望无际的牛群。
“阿东阿西啊,你们爸妈,谁姓阿?”
陆玄像是闲聊般的问道。
走在右边的阿东,对陆玄的态度历来不错,回答道。
“我们无父无母,从小跟着将军长大,名字是将军起的。”
“与我们同为将军近卫的,还有一对兄弟,叫阿征和阿战。
陆玄一愣:“战争东西?”
阿东盯着陆玄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
“是‘东征西战’的意思。”
“哦。”
陆玄应了一声,同样沉默了一会儿,挠了挠头。
星光明亮,但风是一点都没有,空气中淤积着沉闷。
道士挠头的时候,举起手来,宽大的袖袍无风自动,让阿东阿西同时面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