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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体好着呢。来,喝药。”
少年把药放在床头柜上,转身倒了一杯温水,不放心地问:“西药中药,二选一吧?一块儿吃会不会起反作用。”
“不妨碍,滋补类型的中药。”韩燕服了药,深知儿子为何事悲伤憔悴,却不戳破,温和劝说:“吃完饭早点睡觉,现代的年轻人,一天到晚捧着手机对着电脑,当心变成瞎子。”
“哦。”
“妈跟你说话,听见没?整天魂不守舍的,意志消沉,情绪低落,不行也带你去看中医,开几剂中药调养调养。”
秦朗左耳进右耳出,两眼无神,呆呆瘫坐,第无数次拿出手机,翻看消息通知——
“荔荔回来了?!”
他差点摔了手机,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瞪大眼睛,盯着艾荔荔发来的两条消息与朋友圈,雀跃且狐疑。
韩燕没佩戴眼镜,屈指扶了个空,若有所思,浮现笑意,“哟,终于找回来啦?这几天,她上哪儿去了?”
“不、不确定,我问问。”
少年全神贯注,心跳加快,屏住呼吸,拨打背得滚瓜烂熟的手机号码,一接通,便急切问:
“艾荔荔?刚是你给我发的消息么?”
“我是荔荔的姐姐。”
医院走廊里,艾荔荔已神志不清,高热得脸通红,躺在担架车上,被医护和亲属簇拥推去诊室。
陶小雅追着担架车跑,气喘吁吁,狼狈道:“她发高烧昏迷了,在、在医院,你是她同学?朋友?唉,不管是谁,先挂了,有空再聊。”
“您好,她在县医院——吗?”
秦朗来不及问第二句话,就被挂了电话,急欲证实,不加思考,转身就往外跑,“妈,你歇着,我去一趟医院。”
“儿子,”韩燕掀开被子,“妈开车送你?”
“不用,歇你的。”
少年振奋,一改颓丧消沉的模样,飞奔离开,恨不得会魔法瞬移去医院,却倏然停下脚步,扭头,鼓足勇气,明知希望渺茫,却仍试探恳求:
“妈,如果您考虑提前结束支教,如果有托人给我办转学手续,顺便帮艾荔荔办一份呗?换个教育资源丰富的城市,或许您能资助出个女状元!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