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离面上含羞,“我怎么好意思收夫人的礼,作为晚辈,本就应和子楼一同拜访。因我前段时间在医馆事忙。方才耽误了。”
江含韵见她情态若水莲花般娇柔可爱,打趣道,“这些礼数都是无妨的。快说说,你和子楼如今发展的如何?那小子,从小便知礼,不沾女色,没成想遇上了白姑娘后倒是开了窍。”
白秋离笑意清凉,“夫人莫要打趣我们。我和他虽情投意合,到底还是……”她轻叹一息,握着江含韵的手微微向里收了些。
江含韵察觉到白秋离似有清愁挂于月牙般柔美的眉梢,“怎么了,可是他有哪处做的不好,惹你不开心了?”
白秋离摇头道,“不是,子楼很好。正因如此,我才觉着自己不够好,他是江湖盟的少盟主,而我如今不过是一介医女。”
江含韵将她的手往自己身边牵了牵,“无须妄自菲薄,江湖上现在谁不知南山先生白秋离是柳大人的亲传弟子,因治理瘟疫之事得到陛下的嘉奖,更何况白家当年也是出自江湖盟的,咱们啊本就合该是一家人的。”
她拿起了一块红豆酥,放入嘴中,只觉着实是甜腻了些,“你放心,爹娘那边,我帮你去说和。你这么有善心的姑娘,愿意同我们家子楼在一处,那是他三生有幸。白姑娘就休养着身子,等着好消息吧。”
白秋离白嫩的脸颊上浮现出一层薄薄的红晕,“会不会……太快了?”
江含韵看了眼身侧摇篮里酣睡的孩子,温柔的说道,“白姑娘,你和子楼能相爱,是一种值得珍惜的缘分。相爱之人缔结良缘,本就是天经地义的。
此前只觉得岁月悠悠,还有时间可以虚度,直到在生死门前走了一遭,我才明白,很多事情都是等不得的。”
白秋离点了点头,“夫人说的对,我之前遭逢劫难,死里逃生,方觉着人生短暂。子楼待我至诚至性,我也定会好好待他,与他执手不离。”
江含韵看向白秋离如湖泊般纯澈的眸子,有些怜惜的抚过她的衣袖,“傻丫头,这种承诺终身的话应该由子楼来说。
我算明白了,你啊,看起来柔弱,实则是个极为坚韧沉稳的性子。我倒是盼你安心多倚靠子楼和江家几分,莫要委屈了自己。”
二人话了会儿家常,莫云楠来寻江含韵一同用饭,白秋离觉得不便叨扰,便告辞了。江含韵差人将好些珍贵的燕窝、阿胶包了起来给她送去,方才放心的看她离去。
白秋离走后,江含韵看了眼莫云楠,眼中似笼上一层雾气。莫云楠走到妻子的身边,握住江含韵有些寒凉的手,将自己的温暖渡给妻子,“韵儿,怎么了,可有身体不适?”
江含韵轻轻摇头,“没事。云楠,我只是觉着白姑娘很像我认识的一位姨母。只可惜,故人早已不在人世了。”
莫云楠将自己的衣袍接下,披在妻子的肩上,裹住她的身子,“你若觉着白姑娘亲善,不如撮合了她和子楼,这样便常可见到她了。”
江含韵将头轻轻靠在丈夫的胸膛,目光温柔如水,“我正是这个主意的。只是爹娘那边,不知好不好说服。
白姑娘似乎也有些顾忌身世的问题,但到底我们江家是世家,以品性为先,想必爹娘也不会因此为难。”
莫云楠拍了拍妻子的背,“韵儿无须担心,既然白姑娘救了你和孩子,便是我们莫家的恩人。若真需要什么身家背景依仗,我认她为义妹便是,从此我们两家便算是亲上加亲了。”
江含韵眉眼间的愁意烟消云散,“还是我们家云楠聪明,就这样办吧。”
她牵过莫云楠的手,一起向饭厅走去,“走啦,菜都要凉了。”
莫云楠看妻子展露笑容,心中也顿时晴空万里,随着妻子与雀跃的步伐,寻着菜肴的香气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