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敛起身,目光复杂的瞧着他。
江袭与他对视,问:“仙尊是在以什么身份要求我?”
雪敛指尖动了动,雪白的衣角在夜风下轻轻扬起,端着一副清冷的姿态,“藏锋台的主人。”
于是江袭便转身,当着雪敛的面,足下轻点,跃上山头的那颗雪松,伸手敲了两下安神钟。
“手痒,想要。”
元清面色大骇,道:“圣主大人,使不得!”
“我想要,雪敛。”江袭却不看他,望向问道石上的薄情人。
江袭这是在故意向他示威,说明小妖对他方才的答案很不满,雪敛亲缘淡薄,尘世因果早以了断,江袭想让他怎么回答呢?
以前江袭想要什么直接抢,从不会问人,而如今江袭既问出了声,便说明他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安神钟。
江袭天生反骨,雪敛越是端着,伪装成圣人样,江袭便越是想要和他对着干。
“这钟不如千佛寺的圣钟。”
雪敛说完,一步踏空,来到江袭身边,轻揽他的腰肢,带着他安安稳稳的落地,说道:“从今往后,你是藏锋台的另一个主人。”
能叫失忆的雪敛说出这样的话,便已经很是不易。
江袭靠在他身上,竖起食指晃了晃,道:“不够,虽不够,今日便先放过你。”看在这个抱的份上。
“嗯,也放过这安神钟?”
江袭倚在他怀里笑的直颤,说了句:“好。”
雪敛本该立即松手,可怀中躯体是在太过温暖,寒梅清香蒙蔽了雪敛的感知,等到江袭笑完了,雪敛才装作一副君子模样松手,后退两步,与江袭保持正常社交距离。
雪敛那故作高冷的模样,江袭一眼便看穿,也不点明。
江袭堂而皇之的霸占了雪敛的寝殿,雪敛没敢跟进来。
江袭褪下溯渊袍,挂到一旁的衣架上,对陆袄袄道:“小丫头,外边那位是你陆家的祖宗,他有能力救你陆家于水火,当日你家灭门之际他却选择了袖手旁观,你若是有什么想问他的,便去吧。”
陆袄袄点了点头,道:“江袭哥哥,对不起,今日我没有按照你教的行事,不敢叫那负心汉爹,我被他吓到了。”
江袭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到底还是个孩子。
“不要紧,没有坏事。”
陆袄袄捏了捏他的手,转身跑了出去。
江袭抬手,闻了闻芙花蜜的甜香味,本以为这东西再也用不上了,没想到雪敛竟还有……
芙花蜜能去疤镇痛,保养容颜。
雪敛第一次带着芙花蜜过来时,江袭是不愿意用的,江袭觉得雪敛八成是在嫌弃他的身体了,他身上这么多伤疤,换做旁人只怕也喜欢不起来吧?
那会儿江袭和雪敛在一起还不到半年,连最基础的信任也没有。
雪敛哄着他上榻,道:“我疼你。”
“这话,说的像那凡间霸占良家妇女的糟老头子。”江袭脱下衣服,露出那大大小小的伤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