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汤圆绑起来养?”赵观棋还在一旁义愤填膺,“他妈的老子要报警抓他,这不是虐猫么?”
周景池压着气,将汤圆抱到阴凉处,赵观棋捡起散落一地的东西追上去。
小心翼翼拨开颈处的毛,环绕整个脖颈的伤口血迹还未干涸,还有几处甚至还在往外慢慢渗血。看样子是很粗糙的麻绳下死手地绑,才会这样磨烂皮肉。
有些发白溃烂的伤处让汤圆止不住地哀嚎,一个劲儿往周景池怀里钻,无论怎样的抚摸都无济于事。
赵观棋还在一旁怒气冲冲地说着什么,周景池却怎么都听不真切,烈日下的无尽哀嚎将他耳膜蒙住,徒留猛袭而来,直击心脏的自责与愧疚。
眼前抚摸的手竟也逐渐模糊,大脑宕机一片空白下,他甚至想不出除开抚摸之外的其他安抚手段,耳边的猫叫也渐渐发闷朦胧。。。。。。
直到一滴泪毫无征兆降临,狠狠砸到赵观棋不住抚摸的手背上。
明明是温热的,他却感觉被人猝不及防地迎面痛击。
“你。。。。。。”赵观棋惊异地抬头,垂着头的周景池沉默着,他只能看见颤抖的长睫和聚集到眼珠的大颗泪珠。
“别哭啊,哥。”赵观棋手忙脚乱去拆手帕纸,递过去却毫无反应。
他只好举起纸巾,轻触欲滴的泪珠。
纸巾将凝聚的泪珠悉数吸去,举着纸的手却被猛然抓住,死死的、紧到赵观棋有些难以忍痛。
周景池抬起水汪汪的泪眼,支支吾吾开口:“你、你开车了么?”
“你送我去宠物医院好不好?”
赵观棋恳切点头,没说话,伸手架起周景池左臂,提着口袋就往巷口走。
镇上没有宠物医院,赵观棋只能导航县里最近的一家,车程也有二十公里。
宠物医院里,周景池情绪平复了很多,汤圆被护士带去清创,他和赵观棋只能在外面等。
手中的绿茶早已变得温热,赵观棋又去隔壁买了一杯冰咖啡,递过去,说:“喝点吧,别中暑了。”
周景池木讷地抬头,扯出一个实在算不上好看的笑容,说:“谢谢你。”
赵观棋看着咖啡被周景池接过,然后送到嘴边,呆呆地,开始咬吸管。
本想开口说一句,但看着周景池被汗水濡湿的额发和仍湿润着的睫毛,还是忍下了。
两两各怀心事的发愣中,安置汤圆的房门总算打开。
周景池立刻迎上去,却没见汤圆被抱出来,愣了一会,痴痴问:“汤圆的伤怎么样了?严重吗?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医生打量着两人,问:“你是主人?”
周景池就差握住医生的手,连连点头。
“先不说外伤的问题。”
医生眼神流转在二人之间,说:“你的猫肚子大得有些不寻常,我怀疑是传腹,要不要做检查还是你们主人做决定,如果真是传腹,要不要治也是要考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