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一听这话当即就炸了毛,眉头紧锁,眼睛好像要喷出火来。
他猛地揪住阿文的衣领,大声咆哮道:“张俪可有闪失?”
阿文慌忙摆手:“没有,没有,老板她只是晕了过去,没有惊扰到其他客人。虎贲营的兄弟已经把刺客擒住了,只是他们做不了主,让我来赶紧找您。”
林臻松开他,二话没说,抬脚向外狂奔。
。。。。。。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前。
赌场如一座不眠之城,十二时辰灯火通明,即便宵禁以后也仅仅是关上门不接新客而已,内部依旧灯火璀璨,人声鼎沸,赌徒们的欢呼与叹息交织,此起彼伏。
张俪早上起来,慵懒地唤来贴身丫鬟为自己梳妆打扮。
闫菲闫苗身着鲜艳如火的长裙,宛如两朵盛开的红莲,手捧琳琅满目的早餐步入闺房。
在三女细腻而熟练的服侍下,张俪吃完早餐,装扮完毕,最终以一种从容不迫的姿态,缓缓下楼。
每日清晨,立于楼梯之上俯瞰赌场内的喧嚣,是张俪不变的仪式感。她钟爱此景,仿佛有魔力一般,百看不厌。今日亦不例外,她先是静静地在高处凝视,那下方,是一幕幕人性的缩影,是欲望与梦想的碰撞,是欢笑与泪水的交织。
张俪先是悠然自得地在底层大厅巡视一圈,然后找来小五问二楼私密包厢里的情况。
哪位官员家的公子选了哪个姑娘当陪玩,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风雅的事情,那些富商家里的富二代有没有其他的吩咐等等。
待这些琐碎的事务处理完毕,张俪便温柔地抱起她收养的那只灰色狸猫,踏着轻盈的步伐,穿梭于熙熙攘攘的赌场人群,来到大厅最南端——那里隐藏着一间另类的书房。
这所谓的书房,实则更似一间私密的办公室,与三楼那间繁忙有序的书房不同。此处未见传统书桌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套雕工精细的红木桌椅,椅上铺着柔软的坐垫,透露出几分闲适与尊贵。桌椅两侧,各立一尊形态狰狞、威严毕露的貔貅香炉,炉中轻烟袅袅升起,缭绕间带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神秘与庄重。
张俪抱着猫坐在最中央,浑身散发着不容小觑的气场。
就在这时,一名身形消瘦、遍体鳞伤的男子,在两个彪形大汉的押解下,步履蹒跚地被带了进来。
大汉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在他膝弯后面,迫使他无力地跪倒在地,痛苦之色溢于言表,令人观之心生怜悯。
“过来!”
“跪下!”
瘦弱男子跪在地上,双目含泪。
然而,面对此情此景,张俪的脸上却只是掠过一抹淡淡的、近乎冷漠的神色,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只是日常中微不足道的一幕。
因为这类人压根儿就不值得同情。可以说敢跟赌场借钱的人,没有一个值得同情的,他们被打死都是活该。
在赌场里混了这么多年,张俪早就见怪不怪,心如止水了。
只是这个人倒是个硬骨头,打了三天都不说自己家人在哪,所以张俪才饶有兴趣地来看看他。
她轻柔地顺着小猫的毛发,说道:“什么时候还钱啊?”
“张老板。。。求求您,再宽限我几天吧!”那人跪在地上,双手紧握成拳,眼中满是哀求。
张俪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几分冷厉:“第一次我宽限你三天,后来又宽限你两天,总不能一直这么宽限下去吧?要不拿你的老婆孩子来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