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颤抖着既哀怨又凄惨。
周云若顿时直起腰,回身看向闫衡,那面无表情的脸,让他心头猛地一震。
这算是坐实了,任他如何狡辩也无用了。
其实他慌张了一瞬,也冷静了下来。
事情既然瞒不住了,多说也无意,想到今日那位贵人的召见。以后只要攀上这棵大树,便是不靠她周家,自己也能扶摇直上。
四品的官员与当朝国舅爷,如何比的。
他挺了挺脊背。
又听周云若开口:“你还要狡辩吗?”
他从鼻间发出一声冷哼:“你一开始就知道了吧!否则怎会次次针对她。”
她勾了勾唇,缓缓道:“我可没你的脑子好用。”
她若真的聪明,上一世也不会被他坑骗得那般苦了。
“石霞,双福,打包东西,我们走。”
他扬起下巴,狭长的眼睛冷冷瞥了瞥她:“想清楚了再走,不然你一个被休的妇人,往后会很艰难。”
“休?你凭什么休我?”
“凭你善妒,不敬公婆。”
她冷笑,目光倏地一沉:“兄弟阋墙,你的官还做不做了?”
他双眸泛起阴鸷:“证据呢?凭你一张嘴,谁会信。”
又道:“爷在军中杀敌的时候,你还在闺中绣花呢!”
他抬起手,唇角噙着冷笑:“爷能从一个兵卒爬到这个位置,你可知道我手上沾染了多少人的血。”
她目光沉在他的脸上:“你杀的都是比你弱的人,这里是京都,你威胁不了人,若识相,就将和离书送到周府,不然你连兵卒也做不了。”
闫父一听,抱起闫昭,就走到她面前,愤恨道:“看清楚,这就是你狠心的娘,她要害你父亲,往后吃不饱穿不暖,也是你的命。”
闫昭握紧了拳,眼圈通红,哭着喊道:“你不配做我的母亲,你走,你走,我不要你了。”
这话他前世也说过,此时再听,已没了当时的巨大悲怆。
她冷然背过身,抬脚就要走。
身后却传来闫衡低沉的声音:“即使要走,这家里的东西,你也带不走一样。”
转眼,石霞与双福便被他推了出去。
连带她也被推倒,她摔在地上,发髻乱了,手心也擦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