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臣是会抱团的,世家也是抱团的,两者虽然在利益上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实际上弄臣的大权基本上是皇帝给的,就算是世家的代言人。
他们都会在天然性上偏向于皇权。
这是赵构如此行事的理由和底气所在。
如果换成赵朴是这幅处境的话,他或许也会这般选择,因为这样选择,不代表就不能在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了。
只可惜赵构没那个雄心壮志,他只想要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所以只顾着享乐去了,丝毫没有暗中积蓄力量的想法。
“对了,官家,老臣此来其实是肩负重任的,这帮助官家开源财政,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罢了!这实际而上老臣是先帝们派来希望官家奉诏讨贼的!”
“哦?”
赵构听着听着,眼睛一亮,“什么奉诏讨贼?诏书何在?”
“回官家,老臣是奉先帝的诏书,希望官家您能讨伐篡位奸贼赵朴,这是先帝们呕心沥血写下来的诏书,您看看!”
他从怀中将那两张带有些许气味的诏书递到了赵构的面前。
赵构眉头一索,鼻子一歪,似乎这诏书上的味道是太过于惊艳了,让他有种想要将昨个半夜吃的宵夜给吐出来。
这是一股奇怪的味道,说臭吧,它又不臭,说酸吧,它又不怎么酸,就是有些刺鼻,让人很难接受这样的味道。
“官家,这圣旨是老臣藏在袜中躲避赵朴那个奸贼搜查的,所以些许味道,就莫要在意了!”
“嗯,原来是这样啊!朕能理解,赵朴这厮,真乃天下第一等奸贼,昔日霍光、曹操之流,远不如他也!”
赵构点了点头,强忍着心中离去之意,将这两张圣旨拿在手中,仔细一看。
看完后,
他不由得勃然大怒,怒斥道:“好一个赵朴,好一个囚父戏嫂的奸贼!他竟然做出隋炀帝杨广这般天怒人怨的事情,端的是穷凶极恶!”
“官家,老臣在两位先帝的软禁之处,看到两位先帝身上穿着的破衣烂片,吃得是猪都不吃的剩菜叶子,端的是可怜至极。两位先帝边吃边对老臣的哭诉,让老臣当场就想要暴走,想要拔出腰间的软剑,冲到通明殿里面将那赵朴小儿给宰了!”
“啊!朕的父皇,朕大哥,你们受苦了啊!可怜朕此时身在临安,不能在东京搭救啊!”
赵构听着听着,泪水就哗啦啦地滚下来了。
让汪伯彦心中一阵怒赞:好一个会演戏的皇帝,看来这赵构也不简单啊,短短的片刻,就泪如雨下,这般的演技,岂会是常人那样?看来,我还真的不能小看了他!
“官家且莫着急,待老臣明日登高一呼,陛下在祭天台发布檄文,怒陈赵朴此贼的劣迹,然后将两位先帝受苦受难的事情公布于天下,如此一来,我大宋仁义之士,天下黎明百姓,必将安心归附于官家,到时候官家您在誓师北伐,水陆并进,联合金人,三管齐下,何愁这赵朴小儿不得破,这大宋天下不得安宁呢?”
“好,汪丞相真乃国之栋梁也,朕如今闻丞相之言,好似拨开云雾见青天啊!”
赵构借驴下坡,马上就收住了哭态,表演的戏剧马上就停住了,这般本事之高,让这汪伯彦都忍不住地自愧不如。
而就在赵构准备昭告天下,公布讨伐檄文的时候。
处于东京城内的皇帝赵朴,刚刚比试完了岳飞与这群文人之间的诗词之争。
光是准备诗词的时间,就给了七天。
这短短的七天时间,临安城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各种催收税款的官吏是越来越多了,底层的普通老百姓们根本就无法承担这半是敲诈半是勒索的要求。
大量的店铺倒闭或是关门,但这都不影响临安城的正常商业秩序。
毕竟秦桧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哪些人能够得罪,哪些人不能得罪,所以汪伯彦的策略他改变了一下,也就是士绅的钱原路返还,老百姓的钱三七分成。
所以临安城看起来还是整整齐齐,并没有造成多大的秩序规模上的影响。
只是苦了很多小商贩以及部分酒楼、饭庄、布商等没有多大势力的普通人而已,他们再怎么抱怨,再怎么喊叫,都是没办法影响大多数麻木的人。
毕竟,还没有影响到他们罢了。
赵朴通过锦衣卫和西厂,是知道汪伯彦已经快到临安城了,这才将注意力放到了临安城城内。
要不然他也不会答应给文官们七天的时间来打磨各自的诗词。
目的就是让这群文官们输得心服口服,毕竟他是知道岳飞是一个文化人,别看岳飞是武将,他的文化素养可不低,估计是文官里面最强的武将。
武将里面最会写诗的人!
当然,这是不包括辛弃疾的前提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