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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叶惊寒恍然大悟,“李温无论如何,也要设法将心蛹取出。”
“现在还不知段逸朗是怎么回事。”沈星遥神色凝重,“我只是想不明白,当年段元恒作恶多端,他都不曾协同祖父作恶,如今又怎会转投仇家阵营?”
“兴许只是障眼法,等找到了人,自然就明白了。”
二人一路飞檐走壁回到客舍,从屋顶跃下的一霎,看得门前迎客的伙计都惊了片刻,沈星遥飞快回到房中取刀,还没出门便听见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惊慌失措的叫喊声,不用猜也知道是万刀门派人追来了。
沈星遥大步跨出门槛,眼见一众刀客推搡着挤上楼梯挥刀砍来,当即提刀荡开刀势,一手按在走廊围栏边,旋身翻出跃下,稳稳落地。
刀客们傻了一瞬,又立刻往楼下退,几个武功不错的,直接便踩着栏杆跳了下来。沈星遥大步跨上桌面,紧握刀柄,携劲风斩出无念刀法中一记“断”势。刀意寒冽,生生往初秋尚暖的风里注入一股深冬才有的刺骨凉意,将为首那一排刀客的兵器,尽数劈断,旋即转身往客舍外走。
她可懒得与这些虾兵蟹将浪费工夫。
这帮没见过世面的东西,平日里只会欺压百姓,根本从未有过与高手对阵的经验,一时都被她的刀给吓愣了,一个个还没反应过来便已不见了人影,只有几个胆大的追了出去。
剩下那帮人,纷纷回过头去,正看见从容走出客房的叶惊寒。
叶惊寒是刺客出身,手起刀落,招招直取命脉,毫不心慈手软。这般蠢材从入门起便没见过所谓的“祖师爷”烈云海,也从未正经在门中好好提升武功,十数招内便被他砍倒大半。有点本事的见势不对,转身便跑,还有几个没骨气的,当场就给他跪下了。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一油光水亮的胖子吓得直打哆嗦,跪在地上话都说不利索,“是……是小的有眼……有眼不识泰山,都是小人的错……”
叶惊寒全不理会,见他们不敢动手,也不穷追猛打,直接便走。谁知那几个假装跪地求饶的狗东西竟有好几个从袖子里摸出些稀奇古怪的暗器来。
一水银针飞刀、毒刺短镖,丁零当啷响了一阵。几人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便已被炫目的刀光晃了眼,喉咙、心口等要害处扎着的,尽是各自方才丢出的暗器,一个个都没来得及喊出声,便已断气倒地,一双招子瞪得老大,死不瞑目。
客店里不论掌柜伙计还是食客,都是见惯了万刀门欺压良民百姓的,早在事发之时便已躲远,见此情形,更是不敢出声,全都跑得不见了影。
叶惊寒一路疾纵翻出城墙,远远望见沈星遥站在一棵老树下,立时奔了过去,停在她跟前。
“我只知你武功高,却不知轻功也这么好。”叶惊寒淡淡一笑,“接下来去哪?”
“事情还有点乱,先捋捋吧。”沈星遥波澜不惊,转身走开。
黄昏,山衔红日,飞鸟倦归。
郊野溪畔篝火正旺,火舌舔舐着越发焦黑的鱼腹。
沈星遥瞧着不对劲,单膝跪在篝火旁,将穿着鱼的木杈子转了半圈,没一会儿,另一面也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