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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遥疑惑地盯住他的眸子,活像在看一个傻子。
“没事找事。”白落英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开。
那日本是夏夜,风却骤急。一转眼,他已同她走在廊中,英雄宴上觥筹声只响了片刻便随风散尽。走在他身旁的沈星遥晕晕乎乎,好似快要摔倒。
凌无非一把拥她入怀,打横抱起。
“你怎么了?”沈星遥疑惑望他,“我自己能走。”
凌无非想也不想,直接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你干什么?你……”
“抱歉……”他心下仍有些慌乱,“这些日子,让你担心了。”
她疑惑不已,眸底却藏了喜色。他亦还以微笑,抱着她继续往前走。
回房的路本不远,却不知怎的看不见尽头,眼前物事瞬息移换,种种嘈杂入耳,唯一能听清楚的,只有她的声音:
“你既有疑虑,为何不直接问我?”
“夫君?夫君……”
走廊尽头浮现出一间屋子,房门自行打开。他淋了一身雨进屋,看见怀里浑身湿透,高热不退的沈星遥,忽然慌了神。
屋内站着一名模样慈蔼的老妪,似曾相识。
凌无非猛然回神,忙对她道:“我会照顾好她,不麻烦您了。”说着,便即放下怀中人,转身在屋内翻找起行囊里的干净衣物,眼前光景,却猝然转为一片混沌。
他慌乱不已,突然听见沈星遥大声唤他名字,嗓音洪亮,中气十足。
他下意识想回头,却似被定住了身子,半点动弹不得。而她的声调,也抬高了许多,怒意愈加明显:“凌无非!没死就快点给我起来!”
凌无非这才惊觉自己身处梦中,竭尽全力睁眼,旋即便见一排漆黑的铁栏杆映入眼中,下意识坐起,却一脑袋撞了上去,一时吃痛,捂着头顶蹲下,这才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只铁笼之内。
且这笼子还是横放着的——长宽都有余量,高却不到三尺,他身处其中,只能躺着、弯腰蹲着或是趴着,实在做不出什么雅观的姿势。
“你搞什么鬼?”沈星遥的话音从笼外传来。
凌无非如梦初醒,抬眼循身望去,只见笼外是间穹顶参天的巨大石室,四面刻满不知名的图腾。穹顶挂着一盏灯,投下一圈窄小的光晕,刚好照亮他正前方八尺开外的一方半人多高,八尺见方的石台。
沈星遥就坐在这石台上,手脚都被栓了黑色的铁拷,拷上连接的漆黑铁链足有小腿粗细,数十尺长,近墙的半段每隔十来铁环,还分散出细链——说是细链,亦有杯口粗细,四簇鬼手似的,密密麻麻延伸入高墙四角,看得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