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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关系?他是我的段郎。”文晴说着便待往段逸朗身旁走去,众人自是不让,却见她又拨了拨手中琴弦。
凌无非胸口闷痛又起,血脉之中似有虫蚁爬行,疼痛钻心,再次呕出鲜血。众人见之,又都朝他聚拢过来。
“我奉劝你们,最好悠着点。”文晴慢悠悠走开,口中说道,“魔音篌的弦中,糅合了岛上数百种灵草株芯,可驱使世间一切毒物。我记得凌公子你,早些年便中过蛊毒,对不对?”
凌无非捂着胸口,倒持长剑为杖,支撑身形不倒,勉力吐出几个字:“是又如何?”
“那便试试这魔音篌的威力,看看被你们千方百计压下的蛊毒,是否还能被它唤醒——”
“混账!”白落英怒极,当即挺剑朝她刺来。
文晴却丝毫不慌张,坦然立于原地,只等着段逸郎替他挡下这一击,将这对母子一齐给收拾了。
可段逸朗却不动。
非但他不动,他的手下,以及一并受他操控的蛹人,都纹丝不动,只看着白落英那一剑径自刺穿她胸口,人也像只受了伤的蝴蝶一般,飘飘摇摇跌飞出去,重重落地。手中魔音篌亦摔落在地,磕了一脚,崩断两根琴弦。
文晴满眼愕然,猛地抬头看向段逸朗。
“你觉得我会帮你,是因为在你眼中,我与卓然、烈云海,甚或贺尧,都无甚区别。”段逸朗若无其事拾起魔音篌摔断的一角,信手把玩一番,又扔回他面前,眸色依旧冷峻,“你有过那么多的男人,我又如何相信,你待我是真心实意。”
“你……”文晴难以置信地摇头,“也想要我死?”
段逸朗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颇为不屑抬眸瞥向蛊毒发作,在门人搀扶之下,仍在连连呕血的凌无非,道:“若我没记错,你与沈星遥早已义绝,早已没有任何关系。”
凌无非似已预料到他接下来的话,眉心陡地拧紧,瞳孔逐渐收缩。
“听闻今日她师门中人都在,哪一个是她师尊啊?”段逸朗皮笑肉不笑,假装找人似的,飞快扫视一番人群,目光定定落在那些瞧着陌生的女人身上。
“你待如何?也要杀我是吗?”顾晴熹漠然开口。
“当然不是。”段逸朗脸上笑意顷刻褪尽,“段某人自然是来求娶佳人的。一日为师,终生为母,她的婚事,想必你能做得了主。”说着,随手击掌,竟真有两个手下抬着一只扎了喜绸的朱红木箱走进门来。
“她不在这儿。更不会嫁给你!”沈兰瑛愤而驳斥。
“那便容不得她了。”段逸朗说着,眸中杀意陡增,当即飞身而起,屈指作爪,探向沈兰瑛肩头,显欲擒拿,然不及触碰,便觉劲风猛至,转头方见凌无非已欺至身侧,一剑斜削向他脖颈,即刻反手为掌,顿时激荡开一阵劲风,将之震退。
凌无非清晰看见,苍凛剑身在此震颤之下微微一弯,足见此掌劲力之刚猛,旋即挺剑刺出,却被他避开,只勉强削下一片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