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一踹,把地上的男人踹了出去,撞在了门口的水泥台阶上。
严谡猛的吐出一口鲜血,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拿手抹去了眼前的血,终于可以看清楚一些了。
两个人逼近着,一步一步都如慢动作在严谡眼中放大,不能让他们过去,严谡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浑身是血。
两个小混混突然停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互相还看了一眼,不知所措。
严谡左腿一抖,疼痛让他已经无法支撑自已身体的重量,扑通一声半跪了下去。
他的体能已经到了极限,只是靠着意志一直强撑到现在。
恶狠狠的看着那两人,严谡满眼血红,嗓子里都是血,喊出来的声音也是嘶哑的,“来啊!”
两人却慢慢后退,一直退到了张彪身边,谁也没有再向前。
严谡一愣,难道说背后有什么妖魔鬼怪么?
缓缓转过头,看向了大门,严谡也想知道是什么让那两人退了下去。
可是,当严谡转身的一刹那,他整个人也定在了原地,微风吹过带起风沙,眼睛控制不住的湿润了。
福利院破旧的大门口,本就不大的地方站满了人,安安静静的谁也没有说话。
一双双还带着稚气的眼睛都看向了严谡,满眼里都是泪水,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放声大哭,生怕打扰了严谡。
严妈妈站在中间,手紧紧捂住了自已的嘴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严谡知道现在的他肯定很吓人,满脸污秽,他拿衣服袖子擦了擦脸,向着孩子们艰难的笑了一下。
凌晨最冷的时候,孩子们都穿着单衣,在风中瑟瑟发抖,但是都站得笔直,上到十五岁,下到五岁,都一样的坚强。
严谡咧嘴笑了一下,原来满嘴洁白的牙齿上都是血,孩子们没有害怕,因为那是他们的严谡哥哥。
严谡今天的计划其实很简单,就是想用他自已换福利院一个平安,即使今天倒在了这里,他也是愿意的。
做出了决定,就不想再让任何其他人被牵连,于是想到了用直播的方法,尽可能的让事态扩大,不管最后会以何种方式收尾,至行都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可惜的是,严谡自已可能看不到这一天了。
还半跪着无法站起来,严谡伸手捡起了那只已经折断的棍子,硬撑着自已颤巍巍的立了起来。
严谡朝着人群喊了一声,“严妈妈,今天我在这里,谁也过不去!”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朝后退,而是直着前面逼了过去。
每一步都很艰难,朝着那些庞大的机器,几乎是拖动着身体挪动着脚步,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前去。
严谡初读堂吉诃德的时候,曾经问过欧阳珺,为什么堂吉诃德会独自冲向巨大的风车,明知前面是一条死路。
欧阳珺深思了很久,缓缓回答他道:“因为那是他的宿命!”
此刻,严谡终于明白,欧阳珺曾经说过的这句话的意义,这也是他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