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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炸开的剎那,池慕忘了许愿。他兴奋地转过头,想与裴嘉之分享这一瞬的灿烂。
裴嘉之在他眼里,看见了烟花的倒影。
次日,裴嘉之和池慕坐同一班飞机回程。
“接下来忙吗?”
飞机上,池慕没话找话,不让气氛太沉闷。
为期三天的旅行就像一场梦,三天后,他们又回到了现实。
“还好。”裴嘉之模棱两可,“有一些工作上的应酬。”
池慕一听到应酬就联想到酒桌上的推杯换盏,他刚入行时见识过几次圈内的聚会,无一不是以酒会友,觥筹交错。
“少喝酒。”他如临大敌,“我教你一个办法,往酒里兑点水,一整局下来都不会醉。”
裴嘉之哑然失笑,以他今日的地位,滴酒不沾也不会有人置噱。但池慕的好意,他还是接受了。
“学到了。可惜私人聚会用不了这招,那帮老狐狸会盯着你的酒杯,看酒挂不挂壁。白水是不会挂壁的。”
裴嘉之拆开来一点点和池慕讲,越说越觉得池慕是温室里娇养出的玫瑰。他看似高傲,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实则单纯天真,丝毫没有等级观念。
而所谓的等级观念,正是裴嘉之避之不及,又躲不开的东西。一场酒局里,座次的安排,敬酒的顺序都有讲究。裴嘉之坐在上座,看底下人像NPC似的一个个敬过来。到他时,也得象征性地抿一点酒,表示礼貌。
“你父母没有强求你接手家业,是一件正确的事。”裴嘉之沉吟了一下,“这些酒桌上的事,少沾染为妙。它就像一个染缸,迟早把人染黑。”
池慕点了点头,直觉告诉他,裴嘉之也厌恶这些利益上的往来。
人和人之间的待遇天差地别,同样是独生子女,他活得自由自在,裴嘉之却要被家业束缚。
池慕往咖啡里丢了几块方糖,为自己先前的浅薄无知感到羞愧。
他想当然地以为,像裴嘉之这样成熟稳重的人,是不会有什么烦恼的。
“我有个朋友回国了。”裴嘉之喝了一口不加糖的咖啡,“改天带你见见?”
“带我?”池慕半天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带我?”
“你去了就知道了。”裴嘉之没有过多解释,“他很想认识你。”
不认识的、回国的朋友,这两个词语组合在一块,怎么听怎么熟悉。池慕眉头一皱,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人名。
付子安。
他罕见地犹豫了。
裴嘉之但凡早两天说,池慕都会毫不迟疑地一口答应。这么一来,既解了叶眉联系不到付子安的燃眉之急,又实现了对苏听荷的承诺,可谓两全其美。但眼下这个关头,代言引起的舆论风波刚刚平息,池慕不想节外生枝,招惹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