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他们别想活,恐怕他们家里也别想活。
是以王茂根本就不担心谁会告密。
这一群人商量完后,便各奔各家,飞一般地收拾细软去了。
大雪已经停了,冰雪却已铺满整个荒原,天地溶为一色,北风呼啸而来。
谢知拂去被风吹到面颊雪粉般的碎雪,透过一层覆在眼上的黑色网纱看向四周。
原本以为,往西行几日,说不定就能走出下雪的地带,没想到走了大半个月,远方还是茫茫一片白。
为了避免士兵们得上雪盲症,伤到眼睛,她早早吩咐队伍中所有人以黑纱覆眼。
雪路并不好走,有时会有士兵整个人陷入齐腰深的雪坑里,还有一次谢知险些从雪坡上滑下去,好在楚淮一把就将她牢牢拉住。
不过越往西走,他们已经能感受的到脚下的雪越浅,也算勉强看到些希望了。
临近晌午,终于找到一块雪少的地带,队伍停下稍稍打扫场地后就停下来休息。
吴老三把毡取下来,头上冒着一缕热气,他用毡帽捂了下冻得哇凉的脸:“真特爷爷的冷,老天这是被捅了窟窿了,下雪下个没玩了!”
楚淮搭手把正要下马的谢知抱了下来,谢知刚下马,便笑道:“怎么的三哥,要不还是给你做个口罩?”
队伍里保暖的东西自然俱全,有围巾也有她叫人做的口罩。
吴老三一听瞬间浑身刺挠:“不要不要,我戴不习惯那玩意。”
他戴了之后总感觉浑身上下被捆起来了似的不得劲。
就连眼睛上这东西他都已经感觉不得劲了。
他一把就把眼上的黑纱拽掉了,这下立刻看清眼前两人。
楚淮穿的一身黑色大氅,谢知一袭雪白狐裘,两人形貌远胜常人,顾盼间,便仿佛自成画卷,像是故事里的人物。
吴老三看了看楚淮身上的大氅,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同款,忽然感觉这玩意穿在自己身上跟楚将军穿着好像不是一件衣裳一样,自己穿着简直像头黑熊。
见两人亲密说着话,四周的士兵们早已习以为常,吴老三也略放下心来。
自从两人将关系告知他们之后,他们便也不避讳通知了自己手底下的亲信,再往下层层传达,很快下面的人也收到了消息,军中的士兵们与他们相处已久,可以说是共经生死,接受得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快,所以根本没有闹出什么波澜。
还有不少人好奇啥时候能吃将军的喜酒呢。
吴老三摸了摸手。
那自然是收复完六洲的时候了。
看将军和谢知妹子的样子,好事定然已经不远了!
谢知此时刚从楚淮手里接过信:“二哥如今忙着两城的事,定要嗔怪我们做甩手掌柜了。”
等她打开信,才看了两眼,却已经忽然惊喜起来。
工坊已经把第一把燧发枪手搓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