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双方的这种私下交易,都没瞒着双方的上层,岛上的管理人员要防着岛民拿不该拿东西与人交易,船队当然也有提前商量好的一些门道。
而大安在即将辞旧迎新的过年之前,相继爆发出两个重大消息。
先是在功臣之中影响力较大的宁威候被下狱,紧接着就被爆出平国公府与宁威候府合谋,大量挪用本该属于西北大营的军资,还私采金矿、豢养私军,意图谋反的重罪。
各方人在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反应不一,崔丞相忍不住在家中对着老妻感慨。
“原以为陛下会忍到年后再处置,让他们好歹先高兴的过好这个年。”
没想到皇上竟然赶在年前,就迫不及待的公开了此事,那两家,是注定过不好这个年了。
王夫人嗤笑了声,“你这老头子,真是年纪大了,这心也软了,按照你跟我说得那些看,他们干下的事,让人家皇上和皇后都没过好上一个年,那二位现在凭什么要让他们过好这个年”
有了既定结果后,不难推测出前因。
皇上既然会在承天六年上元节刚过,就宣布要去西北的事,皇后代理朝政后,上手也挺快,足以说明,在那之前,人家两口子就已提前知道了兵部瞒下的重大消息,还在私下里提前做好了各方面的准备。
算算时间,他们肯定是在年前就已得知消息,那个年也过不高兴。
崔丞相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只是从他的身份立场上考虑,终究还是不想看到昔日在同一个阵营里,多少也算是有点交情的同僚们,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即便是他们自作自受。
“唉,他们真是糊涂啊,这天下好不容易才平定下来,安生日子没过几天,就迫不待的想要生事。”
想到那平国公府的刘氏进京后,频频出席京中的各种宴会场合,以看似温婉谦和的态度与人交流,实则理所当然的享受着许多人对其众星捧月的恭维的姿太,王夫人哼笑了一声道。
“还不是因为人心不足蛇吞象,当今出身不高,竟能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也给了那些人错觉,认为他们也不难坐上去。”
王夫人没说的是,曾经与自己出身相同,身份地位,乃至经历都差不多的人,一个能成为高高在上,让天下人臣服的皇帝,自己却只是需要臣服的人之一,这种心理落差,肯定会很大。
只是那些人都忽视了,若是谁与皇上都有着相似的出身经历,都有机会当上皇帝,那么那些比皇上出身更好,势更大的人呢,岂不是更有机会?
崔承相当然也很清楚这些,只是面对眼前这局势,这心中难免有些唏嘘。
唯一能让他感到安慰的是,皇上确实不是抱着飞鸟尽、良弓藏的心理处置那些人,实在是因那些人先起了罪不可赦的恶念。
所以不管怎样,他都会坚定的站在皇上这边,因为他绝对无法容忍那些人糟蹋他们好不容易才平定的大安江山。
前来找他问策,希望崔丞相能站出来,为平国公府和宁威侯府说情的人,费尽口舌,也没能说服他改变主意。
“崔丞相如此不顾往日情分,就不怕将来有一天,当你也身陷囹圄时,将会无人替你说话吗?”
面对秀山伯的厉声质问,崔丞相端坐在那里,面沉如水。
“老夫若是也犯下这等大逆不道之罪,只会甘愿受罚,若因信错了人而身陷囹圄,也会认了,绝对不需劳烦他人为老夫四处奔走。”
秀山伯闻言,气得赫然起身。
“那么老夫就好好等着,看你崔丞相如此忠心耿耿,死而后己,将来又能落得个什么好下场!”
说完,便毫不客气的挥袖而去,与他一同来的几人,也纷纷跟了上去。
其长子崔定山赶紧上前,好声安抚着秀山伯,客气的将其送出门,回来后忍不住道。
“爹,这都是第几波人了?要不,您称病谢客,或是求陛下也罚您闭门思过?要不然,咱家都要将这满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都给得罪个遍了。”
崔丞相冷着脸道,“你爹我这才到哪儿?比起娘娘得罪人的本事,还差得远呢,在这件事情上,你别多嘴,老夫就是要坐在这儿,告诉他们所有人,在这件事情上,老夫绝对支持皇上的一切决定,对于所有会威胁到大安朝堂稳定的人与事,老夫也绝不容忍。”
眼见说不动自家老父亲改变主意,崔定山也只好放弃,他也赞成自家父亲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只是在他看来,完全不用搞得这么强势,得罪人。
知道外面的这些动向后,皇上还是颇为欣慰的。
“崔丞相这个人,虽然心眼多了些,在很多方面,都显得有些过于圆滑,但是他这个人,在大事上从不糊涂,朕没有信错他。”
柳明月并不知道人家正在拿她的言行对标的事,她也对这位崔丞相的性格脾气有所了解。
“是啊,陛下在西北御驾亲征的消息传回京中时,对兵部的那几人,他可不是现在的这个态度,臣妾也没料到,他在这次的事情上,竟然立场鲜明,态度如此坚定。”
【作者有话说】
94
第94章
真相(有平国公府的内容)
负责查抄平国公府的官差闯入府中时,杨宛如有些懵,她刚新婚数日,正与新婚丈夫好得蜜里调油,又拥有一个待她温柔慈爱的婆婆,让她对婚后生活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