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瑾对她始终始终很好。
那些来自四面八方锋利的尖刺全被她揽了下来,扎在自己身上,一个刺都没向她抛。
意识到这些时,南琅终于止住了喋喋不休的话匣子,长久地沉默下来。
都说夜晚是最容易感性的,情绪会在深夜里发酵膨胀,第二天醒来意识清醒了,往往又觉得昨晚感性脆弱的那个人不是自己,是个智障。
南琅也是如此。
她刷牙洗漱中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起昨晚那些囫囵不清的弱智发言,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傻X到了顶点。
这个世界没有人是离了谁是不能活的,分个手而已,她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姜初瑾不就是对她好一点宠一点么,也没独一无二到离了她不能活的地步,只是需要时间适应而已。
她,南琅,没了姜初瑾照样能活成一条好汉。
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她这么年轻,从不缺时间。
南琅又回归了之前正常人的生活,没像失恋者一样把自己整日弄得恹恹丧丧的,反而精气神十足的吃喝玩乐。只是这种丧丧的情绪白天不出来,经常会在夜晚冒出头。
于是她在吃喝玩乐中增加了学习这一项,不管学习什么吧,最好能让她累的闭眼就能睡着的程度,不会自己任何丧郁的机会。
她开始频繁出入南明的金融公司,经常抱着一堆文件开始啃,起初看的只感到头疼,后来真来了一点兴趣。
南琅把自己的生活填塞地满满当当,就在她以为快结束这种白天正常晚上丧闷的状态时,周叶一张照片又把她打回了原形。
照片上是两个女人,姜初瑾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
两人距离很近,看着亲昵极了。
南琅当时气得把手里的文件撕碎一地,又在南明的教训下苦了吧唧的把碎片一张张捡起来,拿胶布拼凑完好。
她简直欲哭无泪,花了三个多月的时间建立起的坚固城堡,就在这张照片下轰然倒地,只剩一片废墟。
南琅又回到了“离了姜初瑾不能活”的状态,那段时间她接近自暴自弃,成天闷在屋子里不出来,最后索性飞机票一订,拽着行李箱去了意大利。
她去了意大利、日本、埃及……,花了一年多时间胡天海地玩了一圈,最后甚至扬言要去撒哈拉沙漠度度劫,被南明忍不可忍从机场把她拽回来了。
南琅觉得自己绕着地球游荡了一圈,好像完成了一个蜕变,已经不再是之前的自己了。就在她准备自信从容迈向新生活时,得知南明要去中国出差一周,险险些又要崩溃了。
她默了良久,点了点头,“我也去。”
她投降了,她想姜初瑾了,想的一刻都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