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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地方?”
“观蝉局在金陵的一处据点,地点我可以画给你们。”
“那盒子呢?”
“金属见方,应该已经被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负责审问他的那个人沉默了,细作听见轻的脚步声,还有纸被折动的声响。
显然,不止这一个人在参与着这场对话。
“金陵中像你这样的人,有多少?观蝉局在金陵埋下的最早、最顶层的人,是谁?”
细作听了问题,“哈哈”一笑。他双脚都被绑着,仅剩的一点自由,也就是将双膝稍微岔开些,摆出了一点破罐破摔的气质。
“你家主人这就是难为我了,我若知道这些,还会只求五年苟活么?”
细作说完,没听见回应,总有下一刻就会有拳头招呼到自己腹部的错觉。
他大概是觉得自己方才太过放肆了,于是又找补道:“我所知道的那个据点,存在的时间是够长久了,那里面应该有不少你们感兴趣的东西。”
“不过,你们要去的话,可得趁早,五月初六的卯时,若我还未将东西送到位,金陵城中怕是要有一场火灾了。”
很少有人能想象,都城角落,教场街甲三号,一座平平无奇的一座废弃民居地下,会藏着这么广阔而阴暗的一个秘密据点。
当然,除了冰流。
雍叔审问完细作,已是子时,若真如细作所说,转天清晨就会有人去取盒子和凤冠,那他们不想打草惊蛇,就必须抓紧时间搜查了。
尽管如此,李衡还是提议,让影卫去,冰流在榴园等候消息便是。
若观蝉局真与宁府有牵连,李衡是担心真能搜到什么东西,她骤然见了会觉得刺目灼心。
他的好意关怀,冰流都能领会,然而她还是摇头,这种地方,她必须亲自去。
“虽然他说了开启暗道的方法和各处布置的机关,但我们现下不能验证。这样的地方,最好还是该有个阴者司的人引路才是。”
这次连淮光都附和,“是啊,你应当相信,这方面我们可是术业专精的人才。”
说得也有道理,时间也不容人再议了,于是冰流和淮光带着五个影卫,于寅初赶到了细作标注在地图上的那处民宅。
小心翼翼开了通往地下暗道的门,淮光松了口气,看来,这细作也是很爱惜自己的性命,没在这种关键上胡说八道。
留了两个人分别在民居和地下密室的入口处守着,其余人进入了观蝉局在金陵的秘密巢穴。
影卫点燃了灯,照亮了迎面墙上一片砖石。
砖石的颜色不同,被有心规划后堆叠在一处,显出了一个类似蝉的图案。
这就是丝韧收到的信上的纹章。
也是冰流早年的记忆碎片、近期的梦魇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