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我?!那是爹娘的坟,还有爷爷的!我……我怎么会在哪儿?我这是……回家了?不,不对!我在琉河,我在抓人!”
刘昭晃了晃脑袋,这才渐渐清醒,看了手中的佛像,顿时明白自己这是陷入了它的意境,
“小小的佛像居然存着一丝意,看来这个释惧教真是不简单啊!”
在器物上暗藏一丝意,这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任何命格师都可以做到,只不过境界越高,暗藏的意也就越强,宗教中人常常在神像或是法器上留下意,以此在普通人面前彰显神迹,从而吸纳信徒。
以刘昭来看,这尊佛像上的意应该只是星纪境命格师留下的,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轻易摆脱。
“让我看到了内心的恐惧吗,真是有趣!这家伙大晚上带着这东西,想来也不是做什么好事!”
刘昭本就对释惧教有气,现在又吃了个暗亏,当下也熄了细问的意思,随手将佛像丢给甄贵,而后一把提起那男子,冷冷道:
“笃信释教,好啊,我听说释教最擅劝人向善,甄大叔,县牢里有不少恶徒吧,就请……嗯,你叫什么?”
“他是郑旦,”
甄贵接过话茬,脸色略一犹豫,凑到刘昭耳边低声道:
“大人,释惧教毕竟是宗教,咱们就这么抓人是不是……”
刘昭知道甄贵的顾虑,衙门一般不参与宗教之争,
“我知道,但县丞大人发了话,这个时候,谁都不能冒头!”
“这……”
甄贵还想说些什么,刘昭却是指着那男人道:
“深更半夜跑到无人之地,还身怀含有意的器物,这人必是怀有异心!”
“你靠着县丞,自是不怕得罪人。”
甄贵暗暗想着,面上却是堆起笑来,小声道:
“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嗯?”
刘昭眉头轻皱,摇头道:
“就在这儿说吧。”
“这……”
甄贵略作犹豫,伏在刘昭耳边低声道:
“大人,若是将这人带走,您的叔叔怕也不能幸免。”
刘昭面色一变,暗道怎么忘了这个!大衍刑法极严,似刘虎这种被当场抓住,还存有嫌疑的,一个不落,都得送回衙门。
衙门是什么地方,自古以来都有宁闯深山,不入县衙的说法,常人进去,就是无罪怕也要脱层皮。
甄贵见刘昭面有挣扎,心中嘲讽一笑,暗道看来真是个小鬼,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又道:
“大人,先贤说亲亲相隐,大衍也说亲亲相隐不为罪,您也不想看到您叔叔深陷牢狱之灾吧?”
“这……”
刘昭回头瞥了眼刘虎,见他衣衫凌乱,双目呆滞,狼狈之相全无平日里的精明强干,心中多有不忍。
“一众衙役都在此,众目睽睽之下,若只抓这人,怕也不好交代,可若都抓,虎叔定要遭罪,也罢!”
“放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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