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就算是大限将至,也不至于变成这般模样。便如敖鼎,一样是活了数百年的老怪,看上去还不是一副中年人样貌?
“陛下与殿下联袂亲临,帝释天有失远迎,当真是罪过!”
帝释天见眼前两人眼神有些怪异,自然知道所为何故。一张老脸强挤出笑,隔着身前的大锅,朝两人拱手致意。
云飞扬两人还礼,随即敖鼎皱眉道:“本王虽与妖主不曾谋面,但也久闻妖主修为精深,却不知妖主为何竟是这般模样?难道那梵音寺了意,当真有如此凶威?”
帝释天见敖鼎毫不避讳,直接便将心头疑惑问了出来,不由稍稍一愣,转而摇头苦笑道:
“殿下便是无尽冥海至尊了!说起来,海族与我妖族,也算是有香火传承,却不想今日方才见面。”
云飞扬见帝释天自承妖族与海族渊源,便知此次妖族所提结盟,绝不是诈,是以也任由他们说话,自己一旁先看着就是了。
敖鼎道:“妖主所言不差。你我祖上,当年都曾是阎皇大人座上客,如今阎皇大愿得我王继承,你我两族的香火情,也自当重续。”
敖鼎这话说的,直让云飞扬心里给他点了无数个赞。到底是千年的老妖,都不用明示暗示,心里就比谁都明白。
帝释天也是笑道:“殿下所言甚是!只先前冥王陛下开府,我等山中小妖,竟是不曾亲往恭贺,着实是失礼。一直以来,本座心中都是愧疚不已。
好在那梵音寺,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挑衅陛下神威,方才让我等得了赎罪之机。今日方才有脸面重提旧事,汗颜,汗颜!”
帝释天说得冠冕堂皇,云飞扬心中却是不屑。开府的时候不来也就算了,毕竟当时谁也不知道云飞扬能够有这样的神威。
可之后呢?说是汗颜,特么一听到别人说劳资要挂,还不是着急忙慌的派人来探虚实?
不过这本就是场面话,听听也就是了,没必要过分深究。
帝释天接着说道:“唉,敖兄方才问,本座为何是这般模样是,说来更是惭愧。当日了意和尚领着梵音寺十八护法强闯我族地,意欲将那些佛门残兵救走。
可我妖族已然决定将这些人作为赎罪之礼,奉上给大风府,却又怎么肯让?大战就此而起,十八护法被我族一众长老挡住,了意则是与本座战在一处。
哼,若是了凡亲来,本座倒还要让他三分,可单凭他了意,却又如何能伤得了本座?!”
说道此处,万妖之主,道境大能的高傲油然而生。可转瞬,便是咬牙切齿道:“为免将梵音寺逼疯,本座原是不想伤人,只打退他也就是了。
可那十八个护法,看着个个厉害,却是不禁打。一时半刻,便被我族长老生斩其二。了意贼秃见势不妙,转头强闯此处禁地。
本座见此,当然不会再留手,顾不得多,追上去便要斩了他!可贼秃阴险,竟是早有准备,当即取出两张有烙有道韵的佛偈来!
一张将我震退,另一张竟是直接打在了这个万妖池之上,将万妖池上无上神文消去近半!
如此一来,本座当也顾不上再守,只能是连忙稳住宝池,不让其崩散。这才让那一干贼秃逃了去!”
敖鼎明白了,云飞扬也明白了。
虽说来时他们还想着,是不是妖族还想两面通吃,现在看帝释天这般惨状,提起梵音寺来,又是掩不住的腾腾杀气,看来是他们先前想差了。
云飞扬微微点头,沉声道:“如此说来,妖主如今这般,便是为保这万妖池不失,而损耗了根基所致了?”
帝释天颓然道:“阎皇所铸之宝,当真非是我等今日所能及。本座虽已是全力推演、修补,但始终不见好转。万般无奈,只得厚颜相求陛下,以阎皇所留诸般妙法相助!
若是万妖池有失,则我族败亡在即!只要陛下能保得我妖族上下度过此难,我等当效法先祖,任陛下驱使!”
言毕,帝释天轰然拜倒在地!
敖鼎面露喜色,看着云飞扬。他与海族,如今已经是跟云飞扬一荣俱荣。大风府底蕴不足,他也是看在了眼里。若是真能得妖族归服,则定然是获益无数!
前有妖主跪地相求,后有手下重臣期盼的双眼,云飞扬心中却只有泪千行!
天知道,阎罗传承里头有个鬼的记载!你要我帮你补锅,那也得我会啊!
现在这事,与之前敖鼎相求的海族之难不同。云飞扬是半点想法都没有,这口大锅看着是黑黝黝不起眼,但就看上面流转不停的无数神文符印,也知道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啊!
更何况,万妖池之伤,乃是佛门道韵佛偈,换言之,便是道宫完满,道种自生的大能才有本事弄出来的至宝,哪里是那么轻易就能解决的?
看着眼前的万妖池,心中不由哀叹:真是好大一口黑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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