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由来的,楚霁就觉得应当是这位游医。
“是叫,无患子吗?”楚霁问道。
“楚楚怎么知道?”秦纵惊喜道。
楚霁不愿去复述原书中秦纵的遭遇,并不答话,只是声音温和道:“他与你有缘。”
秦纵把玩楚霁手指的动作一顿,心思流转之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是楚楚让我与师父有缘。”
他一边把玩着楚霁葱白修长的手指,一边回忆起了两年前。
两年前,秦纵刚满十四岁。
他十三岁便领了秦家军少帅之衔,正是风头无两,少年意气之时。
也是这样的一个初春。
南奚地处南方,春日里暖得便早些。春水初生,正是槐花将开的时节。
南奚王萧彦于宫中设宴,款待从沁叶城回到王廷复命的秦屹和秦纵。
秦纵虽不喜萧彦克扣秦家军军饷之事,却架不住父亲认为萧彦有恩于他,军饷一事或许当真是因为这几年收成不好,国库吃紧。
可到了宫宴之上,哪里看得出一丁点儿国库入不敷出的模样?
王公大臣们锦衣玉冠,命妇贵女们绫罗绸缎。
更不要说萧彦本人了,明黄色衮服上亦明晃晃地金线密织着盘龙,冕旒之上的珠帘琳琅作响,颗颗宝石圆润光滑。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只有秦纵和秦屹显得格格不入。
玄色的戎装,只不过仅仅具有保暖的功效罢了。
不似堂上众人那般华丽,却生生地为大殿增添了一份无人敢犯的肃杀威严之气。
宴会开始,宫娥翩跹起舞。
酒盏华贵,摆盘精致。
秦纵却没有心思去欣赏这些。
他唯一关心的,是这些个琉璃盏玛瑙碗儿能值多少银两,又够边关的将士吃上多少天。
就连秦屹看着这大殿里的人群和布置,脸色都有些许的不虞。
谁知,恰在此时,萧彦或许是借着酒劲儿,竟说秦屹孤身一人多年,当再娶一位贤妻。
说着,他便撮合起自家妹妹婉仪公主和秦屹来。
“秦爱卿孤身一人在外,叫本王如何放心?若是有贤妻为你操持家业,本王亦可放心些。若元帅与公主成婚,可称一段佳话,亦是为国冲喜,或许能使南奚五谷丰登,本王便也就能将秦家军的军饷补足。”
满面的温和关切,语气中亦满怀真挚。
当时的秦纵虽觉得这话怪异变扭得很,却终究被愤怒占了上风,不曾细想。
现在想来,萧彦是说他父亲大权在握,功高震主。
只有秦屹与王室结成姻亲,萧彦才能放心地为秦家军补足军饷。
然且,萧彦更是心思恶毒,将秦家军粮饷不足一事推脱到秦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