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袋狠狠砸向玻璃窗,又怕又恼,“傅承屹,你有病是不是?”
“砰、砰——”
子弹带着满腔怒火射穿了车窗,从她脑后擦过去,钉到墙壁上。
盛南伊仿佛也被钉住了,四肢百骸全部麻痹,任由鲜血模糊视线。
瞳孔逐渐放大,直至失焦——
血,很多血,从记忆深处流淌而来……
“下车!”傅承屹低吼,见她失神,一把将她拽了下来,“跑!”
说着孩子塞进她怀里,撞得她生疼。
盛南伊凝着哭腔问道:“那你呢?”
男人目光幽深,像是蕴着万语千言。
却只是轻笑着摸她头,“你说过的,离我越远你就越安全。”
泪水瞬间涌上来,却糊在了喉咙口。
她还没说点什么,傅承屹已经推开她,跑向另一台车。
避好之后,他向她做了可以跑了的手势。
盛南伊深深望他一眼,抱着孩子奋力冲向出口。
她头疼,脚疼,鲜血直流,却不敢懈怠,全力以赴地奔跑。
她身上的担子好重,好重,重得不敢逗留,重得连死都不自由。
“砰”“砰”“砰”——
此起彼伏的枪声响个不停。
明明越来越远,却如响在耳畔,响在心间,震耳欲聋。
泪水模糊了双眼,那么地咸,那么地涩。
她却只能做无脚鸟,不知疲惫地奔赴未知。
逃出停车场,穿过一条又一条马路。
直到看见车流如注、人声鼎沸,她才放下那个孩子,瘫软在地。
“傅承屹、傅承屹、傅承屹……”
她念着这个名字,泣不成声,忽然视线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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