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伊吓出一身冷汗,忙让司机掉头,发现已经到酒店了。
心神不宁地走进酒店,又被旋转门挤了下,幸好保安眼疾手快,没出意外。
她的惊惶映在光可鉴人的玻璃门上,清晰又荒谬。
她大力捏着被挤到的地方,强迫自己理智归位,跟孩子视频通话,边说边整理。
傅承屹与她不同,物品摆放得整整齐齐,十分规矩。
打开衣柜门,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件红色唐装,与她和孩子除夕当日穿得一样。
那天他不穿……是怕她介意?
又有一瞬失神,Claire的声音时刻提醒着她加快手上的动作。
手指慢慢划过衣柜里挂着的亲子装,指尖也染上室内恒温空调带来的暖意。
视线却屡屡失焦。
那天只有她和孩子试穿了,也由她买单。
所以,傅承屹自己又跑去商场买的?
这个男人,一天天精力还真是旺盛。
鹅黄色、浅粉色、天蓝色的亲子装,就像春天里明媚的那束光,照亮了她因惊慌而苍白些许的脸庞。
她整理了一些衣物和日用品,临走前又想起傅承屹的手机。
找来找去,最终在他昏倒的沙发上找到。
匆匆拿了手机离开,不小心打翻茶几上的书。
“砰”地一声,地动山摇,简直要震碎她的心神。
捡起来才发现不是一本书。
封面类似于梵高的星空图,只是底色更暗也更杂乱,甚至不好分清哪个是空哪个是星。
大团大团的色彩,宛若漩涡引人深陷。
她的心不知怎的突然抽痛了两下,明知时间紧迫,却鬼使神差地翻开。
这是一本十公分见方的素描本,三尺厚,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首页是一张背影,女人穿着病号服,戴着帽子,坐在轮椅上,戴着帽子,背影落寞。
寥寥数笔,却很传神,足见功力之深。
一股凉意自指尖蔓延,瞬间袭遍全身。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