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伊回头,表情耐人寻味,仿佛在说:是我眼瞎了还是你脑子瘸了?
床上,柔弱不能自理的傅承屹摸着脑后的纱布皱眉,委屈巴巴,“你明知道我被你哥揍得脾脏破裂,免疫力受损,还给我脑袋上来这么一下,真想我死?”
盛南伊挺无语。
这是要讹上她?
他一米八七,六块腹肌,颇有心机,跟她扮柔弱演戏,合理?
演员自动代入角色,信念感极强,“我要有个什么意外,乐晞怎么办?”
怎么办?
她脸上有答案?
不对,她就是答案。
盛南伊弯弯唇,眸光潋滟,脸蛋白净美好,看起来很好说话。
傅承屹表演风格倏然收敛,很是大度地道:“行了,我说这些不是要你内疚,也不用你负责,你心里有点数就成。
你要实在过意不去,给我打包祥丰楼的八大件,我有点饿了。”
呵,饿了还这么挑。
祥丰楼乃砚城百年名店,八大件又是镇店名菜,相传是从清宫流传下来的,以工艺精细著称。
要提前预定,制作更是费时费力。
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预定的。
盛南伊大抵觉得可笑,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开门离去。
——
盛南伊踩点赶回公司。
早上去医院太急,穿的还是昨晚的拖鞋。
她在迟到与着装太过随意之间纠结几秒,选择了后者。
一路上,盛南伊尽量把步子踩得大气稳重。
小赵盯着自家老板脚上的小猪佩奇拖鞋,视线一阵恍惚。
琢磨几秒后顿悟:这可能就是上位者的松弛感吧?
门一开,两家公司一群男高管齐刷刷起立,恭迎,“盛董,下午好。”
盛南伊颔首示意。
她今天不带妆,天生丽质无处藏匿。
冷白皮清透娇嫩,瞧着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清纯许多。
一双美眸却清冷逼人,让人无法直视。
全场只有一人明目张胆盯着她看,目光赤裸。
凌天晔西装革履,头发一丝不苟,与昨日判若两人。
戴了副金丝眼镜,藏起狭长邪性的眸,正经得很。
大概很久没参加户外运动,皮肤白了不少,也清瘦了,少了傻气,也没了戾气。
此刻盯着她,眸光稳重内敛,隐约有几分斯文败类的模样。
有生之年,还能将凌天晔和这个词联系在一起,甚是有趣,盛南伊微微勾唇。
她向来直白,更没精力寒暄,开门见山地问:“合同准备好了?”
一句话让凹半天的凌天晔如梦初醒,想起今天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