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他脆弱的小肩膀和软乎乎的小手,让她感受到一种特殊的温暖。
“小山,谢谢。”周山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笑嘻嘻地跑走了。
“今天谢谢你,我要回家了,你也回去吧。”
“我送你。”
“不用,没多远的路,你回吧。”
“可。。。”
“可什么可,放心,我不会吃亏的。”桑榆眼睛一立,嗔怪的模样,活像只小辣椒。
她说这些话时,漂亮的桃花眼闪着熠熠的光,两只手坚定的握成小拳头,在空气中用力挥了挥。
“那好,你自己小心。”
桑家一家三口都在院子里头坐着,桑小晚哭得两只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陈立明在一边陪着,二人手拉着手,情比金坚似的。
桑榆一看这场景就知道,陈立明一定是又说了什么对她不利的话,将他自己摘出去,却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她的身上。
见桑榆进门,黄淑娟第一个冲上来,挥舞着双手又是蹦又是跳,骂的话砢碜的无法入耳。
桑长河一如既往的装了一袋烟闷头抽,不时的插两句嘴,让事态更加严重,俗称加刚儿。
桑榆老实的挨骂,一个字都不说,拎起清晨干活时杵在墙边的锄头,走到某个位置站定,站了足有二十分钟,一动不动的站着,目光寒幽幽的看着那一家四口演大戏。
“X你妈地贱货,毒心肝的玩意儿,敢勾搭你妹的男人,咋没死喽你呢。你特么过来,给你妹妹磕头认罪,不听我弄死你!”黄淑娟咬牙切齿,眼睛里迸着恶毒的光,似乎想要把桑榆撕成碎片。
桑榆心里一片悲哀,为原主傻傻的付出的那二十来年,深感不值。
她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在心里倒数一百个数。
五、四、三、二、一、零。
黄淑娟还在跳脚骂,桑榆秀眉微挑,桃花眼中冷光凝聚,抡起锄头精准的砸在水缸正中央的位置上。
咔嚓!
用了二十多年的大水缸应声而裂,满满一缸水瞬间渗入土地。
不服咱就干!
和这些不通人性的东西多说一个字,那都是浪费口舌。
社会我榆姐,人狠话不多,谁都不惯着!
黄淑娟张着的大嘴阖不上了,愣愣的盯着碎成八瓣的水缸,忘了骂。
周南川就是这时停在桑家大门口的。
他往回走了一段,脑子里老是回想起之前桑家人的嘴脸,担心桑榆会像从前那样吃亏,便跟了过来。
当她像个勇士一样抡起锄头砸向水缸时,他薄唇抿成一条线,眸子浓黑如墨玉。
足有五分钟,黄淑娟回过神,坐地上就开嚎,“你个挨千刀的贱货,砸了缸,搁啥装水?你个丧门星,败家子,不要脸的骚货。哎呀,俺不活了,费多大劲儿把你拉扯大,结果养个祸害呀。。。”
哭嚎声难听刺耳,桑榆烦躁的挖挖耳朵眼儿,“还有一口锅。”
黄淑娟睁开朦胧的泪眼,没敢再哭出声音。
对待恶人,就得以恶治恶!
桑长河受够了被人挟制的不爽,烟袋锅在鞋底上磕了两下,怒道,“小榆,我和你妈把你养这么大,没有功劳还有苦劳。你这么作,简直就是不孝。桑家是容不下你了,你走吧,过去那些年就当我们是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