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文跳上马车,屁股将他往旁边挤了挤,道,“少在这儿假客气了,现在知道是伯父伯母了,那怎么还给我起外号叫驴蛋子?”
“谁让你犯驴?脾气那么差,还不让人说。”
赵乾安给了他一个一边儿去的眼神,笑着和二老告别,“伯父,伯母,我们先走了。”
“路上慢点儿。”老两口笑着相送,有外人在,也都不好再提相看的事儿。
赵乾安驾着马车,在村子里转了半圈儿,去了苏潇正在翻修的宅子那儿。
苏潇也在这边。
自从开始修葺之后,苏潇隔三岔五就要过来村上看看,缺什么用什么的,都需要补一补,还要监工房屋的修缮质量,避免村民们偷奸耍滑,偷工减料。
工人苏潇雇佣的大多是桐乡村的村民,只有一个很有经验的瓦匠,和另一个手艺绝佳的老木匠是从外村雇佣的。
村民们都认识苏玉文,见到他便打招呼,目光中流露出羡慕。
从前也都是和他们一样的庄稼汉泥腿子,瞧瞧现在,一身锦衣,连头上束发都用的银冠,真是和他们不一样了。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不是在县城里看宅子,可看好合适的了吗?”
苏潇随着两人去了院子外头,免得耽误工人们做工。
苏玉文苦着脸抱怨,“刚在家里被我爹娘逼着相亲,差点儿就要被迫娶个媳妇儿了,还好乾安来得及时解救了我!”
“这几天我可不想回家了,免得又被他们逼着去相看那些不认识的女子,万一把他们逼急了,直接把人给我带回家来,我这一世英明可就毁了呀!”
“别听他说,其实他自己也想媳妇儿想得紧呢。”
赵乾安调侃,然后又回答苏潇的话。
“昨天已经看好了一个宅子,因为房主出了远门,没能把手续过了,约好今天过去。”
“一会儿到县城交了钱,地契手续过完,就可以收拾收拾入住了。”
“要是过完手续时候还早,我们就再去牙行看看,寻买两个合适的仆役。”
赵乾安和苏玉文两个大男人守着一个宅子过日子,总不能天天陷在宅子里打扫做饭,就需要买一个人来做。
其实两人买一个奴役就够了。
但是若买个男子回来,只怕家里细碎的活干不好。
若买个女子回来,要伺候他们两个大男人,传出去又不好听。
于是便只能买两个,一个家丁干些杂物重活,另一个丫头能料理汤汤水水,洗衣打扫,如此便可省下许多事。
苏潇点点头,也觉得这样甚好,跟着调侃苏玉文。
“早点成亲也没什么不好,就有人照顾你了,到时候再给你生两个大胖小子,三叔他们还不得高兴坏了。”
“那也只是他们高兴,我不喜欢小孩儿,你又不是不知道。”
苏玉文说着,一屁股将赵乾安拱到了一边,报复心极强的反击道。
“想媳妇儿的是他才对,我这一路可是洁身自好得很,到了苏城,青楼遍地我都懒得多瞧一眼的。”
“说得好像我天天盯着青楼似的。”赵乾安一屁股又把他拱了回去,“我不光没时间管青楼,还要看着这个脾气差的人。”
“你才脾气差!那是有些商户说话太难听了我才生气!”苏玉文又拱他。
两人你拱我一下,我还你一下,有来有回,当真是比小孩子还要孩子气。
苏潇忍俊不禁,“我看你们两个都别要孩子了,你们比孩子还烦呢。”
两人又打闹了一阵,准备回去了,问苏潇要不要一起。
苏潇拒绝了,道,“小柳今天休沐,去云河村的私塾看望夫子了,我等他回来之后一起回去。”
“你们小两口一起呀……”赵乾安揶揄地笑着,“如胶似漆的,那我们确实掺和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