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无奈只好放手。酒坛警察拿腔拿调地问:“你说他抢你的戒指项链,有证据吗?”
“当然有证据!”沈方指着那个强盗的脑门:“瞧,这就是证据,他逃跑时摔倒了……”
“这不能算证据!”酒坛警察打断他:“一个人走路、下楼都有可能摔倒,不是吗?”
那个强盗来劲了:“警察先生说的太对了!我就是下楼不小心摔倒的,不信你问我老婆!”
沈方被搅得有点蒙,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竹竿警察拍了拍他,慢条斯理地说:“捉奸捉双,捉贼捉赃。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沈方说:“这个我懂……”
“那么除了他头上的伤,你还有别的证据吗?”竹竿警察问。
沈方沮丧地摇了摇头。
竹竿警察冷冷道:“你说他抢劫,这个罪名可不小啊,要坐牢的。不过你要是拿不出证据,他可以反过来告你诬陷好人,你也得吃官司。”
那个强盗一听劲头更足了,跳着脚喊:“对!他就是诬陷好人!我现在就告他!警察先生,把他抓起来,别让他跑了!”
那个酒坛警察还真听话,上前抓住了沈方的胳膊。
沈方气得差点晕过去,颤颤悠悠的喊:“你……你不抓强盗反而抓我?还有没有王法了?他是你娘舅还是大叔?”
围观者哄笑起来。
酒坛警察脸涨成了猪肝色,哗啦掏出了手铐:“混蛋!你敢污蔑警察!今天非给你点颜色看看不可!”
旁边那个竹竿警察也一改和善的形象,恶狠狠说:“这小子太嚣张了!把他带走!”
咔嚓一声,冰凉的手铐锁住了沈方的双腕。两个警察又拖又拽,动作粗暴,沈方差点摔倒。更可恨的是,那个强盗还嬉皮笑脸的朝他拱手:“一路走好,不送了。”
沈方本以为抓住了强盗,可以把首饰追回来,做梦都想不到会是现在这个结果。他整个人都懵了,脑子一片空白,怎么进的警察局都不知道,等他清醒过来,已经被关进了拘留所。
从前妹夫林永年吃官司的时候,他曾经去拘留所给他送过衣物,没想到今天自己也被关进来了。
这间小小的牢房关了六个半人,因为其中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一直在哭,可怜巴巴的。牢房里挤得像插蜡烛一般,又脏又臭又闷,让人透不过气来。
但最让沈方受不了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他明白了真相。
那两个混蛋警察为何不帮我反而帮强盗?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最后他终于想通了。
那两个警察脸红得像猴子屁股,满嘴的酒气,显然刚从酒楼里出来,而那个强盗也是从酒楼出来的。也就是说,他们极有可能是一伙的,前一刻还在推杯换盏。
可恶!太可恶了!小时候玩游戏官兵捉强盗,如今官兵和强盗狼狈为奸欺压良民!
愤怒和屈辱就像炽热的岩浆,在沈方心里滚滚翻腾,他抓住铁栅栏朝外面大叫:“我要见所长!我要见所长!”
同牢房的人纷纷朝他围过来。
“你疯了吗?不想活了是不是?”
“喊不得!喊不得!快闭嘴!”
此刻沈方真的有些疯癫了,推开他们继续喊:“我不管!我要见所长!我要见所长!”
喊了半天所长没来,竹竿警察来了,嘴上叼着烟冷冷地看着他:“哇啦哇啦的!什么事?”
沈方也冷冷地看着他:“你和强盗是一伙的,我不跟你说!叫所长来,我要见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