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代的她已经葬身大海了,江宁受邀前往异国宣传香文化,不幸遭遇海难。
腥味扑鼻、凉入肌肤的海水浸泡缺氧的人,再醒来时她已身处一间破庙。
她忍着头疼,捋了捋杂乱无章的记忆。
原主是一名孤儿,自记事起便待在收容所,模糊的记忆中身穿朱红色官服的人带她到了一户人家,这家人成婚多年没有子嗣,便向官府提出收养一位孩子,收容所没有男婴便挑中了原主。
那是一户农家,家中不算富庶但温饱不愁,养母未怀孕前对待原主虽要干活但不至食不果腹,怀孕后便动辄责罚。
原主待了大约养母诞下男婴,便觉家中生计艰难,遗弃了年仅仅五岁的原主。担心被原主记住回家的路,养母刻意蒙住她的眼睛走了很久很久。
正当她垂下眼眸思索接下来该如何办时,附近的乞儿便占领了此庙,并将小鸡仔一般的她轰了出去。
呼吸间白气在空中飘散,她在风雪中寂寞前行,在暮霭前来到静安街,看到明烛似遥似静,踌躇上前幸遇好人。
江宁看着冻得红肿的小手叹气又有些绝望来到这个世道,成为孤儿。
如一介浮萍无处可依、无水可傍。
柳三娘待女孩回暖些,疑惑她因何至此。
“小姑娘,快傍晚了,你因何落得如此境地,同家人走散了吗?你瞧着年龄不大,芳龄几何,家住何方,家中亲眷姓名可知道吗?”
江宁听了三娘的关心,眼泪不争气的滑落,混着原本灰尘仆仆的脸,眼睛竟有些酸楚,她想回家想念家人。
她想回到那个繁荣的朝代,她现在的身体才五岁,便要孤苦伶仃、孑然一身。
她想着,要在这里活下去,斟酌着开口。
“阿娘有了弟弟,蒙着我的眼睛走了很远的路,等我摘下眼罩时阿娘已经不见了。我也不知道家在哪里。呜呜呜……”
江宁如今的身体只有五岁,她不能表现得太过成熟老练,不然可能会被当做妖孽。
她知道自己是孤儿被养母收养有了男孩后被遗弃,但她不能明说。
柳清狠狠啐了一口,心里暗骂:天杀的,这等人家不怕遭报应吗?将小女郎遗弃在破庙,不怕被人牙子拐卖然后流落风尘吗?
江宁看着面前的女人神色动容,她心里:对不起,姐姐,让我自私一次吧。
她适时开口,并用小手揉搓脸使得脸部有灰尘掉落,映出大片大片的红疮,看着可怜极了。
“姐姐,你知道我家在哪里吗?阿娘去哪里了,明明我也有好好听话,怎么看不见阿娘他们了,我已经走了好久好久,好困啊。”
说着她晕了过去,像木窗外扑簌掉落的雪花一般。
江宁在赌,赌这位姐姐是会救助她还是会将她放到外面自生自灭。
所幸她赌赢了,再醒来时已近天黑。
江宁躺在温暖的棉被中,睡在用硬木做成的架子床上,床上厚重的帷幔挽起,入目对上一双担忧的目光。
柳清焦急地询问她,“你醒了,身体可有什么不舒服?我刚给你煮了些白粥,你且先吃着。”说着她拿起小碗与木勺,准备递给江宁。
江宁确实是累得不行强撑着来到这里,见对方是好人便不再强撑,本以为说不定可以回到现代,原是自己多想。
她支起身子,接过碗勺,火急火燎地将白粥喝完后,她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