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请问楚小将军,此行正面撞上西戎人,楚小将军觉得该当如何?”
冯萧问出真正的目的。
季飞扬玩笑不恭,大声道:“自是打他们。”
凌云哕了声,在几人的眼神下淡定得将稀粥呼啦下肚。“不好意思,我吃好了,先去休息。”
他拨拉背上的大包袱就要出帐。
楚甲子喊来护卫,令他带凌云回帐休息。
冯萧不懂楚家随军带个还没马高的少年做什么。
待人离去,他愁眉道:“我们轻骑兵对付狼骑摩尔人,不占优势的。不如风瑶骑兵里的重骑队伍,有车弩重矢,能拉防线。”
楚甲子想起手握的本钱,低声道:“若没有,我们就造出来。休整至三更,继续快马上路。”
“等等,”冯萧叹了声道,“冯某队伍里的粮草只够一月,而后面风太宰是否会调拨粮草,冯某揣度不到。楚小将军呢?”
“呵,我楚家哪来军粮?既入山林,又逢冬雪……且先熬着吧。”楚甲子说完,撇开眸光。
他的脑海里想起夜间金簪提过的:小韩家关。
夜深时,季飞扬打在旁边人的肩头,听楚甲子吱声,就问道:“这两日忙得脚不沾地,还未问你见过我梦中情人后的事。”
楚甲子掀动鼻翼,沉默了会道:“祖父说,天下女子有三种。第一种:贞烈女子,如我娘。第二种:宜家女子,如我祖母。第三种:红尘女子,如天下这千千万万的女子。然而,她哪一种都不是。我只知道,这种女子,不沾为妙。”
“呵,你这什么分法,哄着家里的妇人吧。在我看来,这天下女子就一种:多情女。”季飞扬正要列举他认识的姑娘。
楚甲子哼了声道:“恰好,她绝不是个多情女。你去招惹她,等着被她利用至死。睡了,余下一个时辰就要出发。”
季飞扬看他翻个身,轻吐口气,侧身去抱凌云入睡。
凌云嫌弃地踹他一脚,挪了下继续睡。
*大金宫*
数日后,大金宫里,金簪看向躺在床上的男子,正是轩辕帝册封的风神何丰。
此刻,这个男人惨白如纸,一身烂疮,奄奄一息地躺在床榻,哪还有以往的精致。
金簪朝高苗问道:“什么是阴阳人?”
“便是男女合于一身,乃是一种自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他应是生来如此。现下他的毒疮已经从那祸根处溃烂至周身,臣也只能这么做才有可能保下他的性命。”高苗朝杜鹃道,“请去将管理宫侍的司侍监找来。对于阉割之事,他们更擅长。”
金簪朝看来的杜鹃颔首。
待杜鹃离开,高苗又道:“殿下,接下来微臣要给他清理毒疮,请殿下离开吧。”
金簪便带南叶出门,留下三名小侍听高苗吩咐。
殿外庭院,南叶朝金簪道:“奴婢按殿下的吩咐,遣了金凤宫里、我们安插的小侍支走守冷殿的侍者。这才让何丰有机会逃出来。”
“母后留他做什么?”金簪不解道,“折磨他为乐?”
南叶不敢应声。
“罢了。你嘱咐高苗,尽量医治他。若能康复,就遣个法让高苗带他出宫。”金簪吩咐完后遥望天际的浮云,喃道,“以轻骑快马的速度,差不多到西行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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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清在殿内听金簪说假制国玺的事,还将制玺手稿交给楚甲子,当即呼道:“殿下,岂可如此糊涂?国玺手稿事关重大,一旦流落在外被月辉之流耳闻,天下必掀争夺此物的风波。”
随即,他赶紧向金簪躬身行礼,告罪失敬。
金簪看向不出声的凌飞,缓声道:“凌大人。”
这几日凌飞都有些神思不嘱,在担心随军西行的凌云。不同于将人留在东都,东都还有舅祖庇护凌云。如今,凌云是西行寒雪关,路途遥远、危机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