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弘承看着这个他曾以为是弃子的孙女,那夜江良光带兵围困首辅府的场景仍历历在目,她的冷静,在一众后辈里,比虞业台一个男子都要厉害。
虞烛明并没和他说太多,很快就出门去了白府。
雪停了下来,路上仍有积雪,虞烛明担心车夫路湿易滑,干脆就和虞淮一起走路去的白府。
白项宁已经在门口候着,再看置于天井中央的日晷,已经是巳时了,想来他也是刚刚下朝。
虞烛明与白项宁寒暄了几句,想到的却是往日这个时候她会去定北王府,江云浦有时也会在门口不远处等她。
有时他在看花,有时他会折下花。
等虞烛明走进了府邸,他就把花别到虞烛明发间,说好花该配美人。
此间种种……虞烛明轻轻摇了摇头,她与江云浦终究算不得良配,她不该动心,两人的关系就该浅尝辄止。
三人走到白府内设的书院时,余光和其余一些人已经到了,这次有一个虞烛明曾经见过的人,文靖。
虞烛明扫了他一眼,就与虞淮去找位置坐下。
文靖似有所感,掀起眼帘注视着虞烛明走去的方向。
虞烛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便抬头,与他点头示意。
纪宇轩今日又喝了酒,他是认得文靖的,这会儿就口不择言了:“你不是文家的公子么?今日过来作甚!你们家可是帮着大将军的!”
虞淮把他拉住,无奈道:“纪兄,你喝多了。”
虞烛明也过来同他解释,文靖是文家没落分支的一个公子,平日是不与文家主家来往的。
纪宇轩这才如梦初醒,仔细打量起文靖来,脑海中确实没有他与文家人来往的情景,他便带着歉意说道:“对不住,文公子,今日我是喝了酒,口不择言了,还望你原谅我这一次。”
要说虞烛明看人的眼光确实毒辣,文靖是个吃得苦中苦的人,这样的为难想来平时并不少见,因此他只是笑着说:“既然都来了这里,想必大家也都是有一样的目标的,我不会介意纪兄这么说,我既然姓文,就想过有这个后果。”
余光招呼着还站着的人坐下,今日来的这些,并不都是支持中立派的,只是眼下虞成怀倒下了他们不愿看江家一家独大,因此前来商讨对策。
虞烛明简单与大家说了最近的事情,但没有提那枚飞镖的事。
这次来的人里还有曾经受过端家恩惠的门生,她如今也是个与虞烛明一样的女官,却有实权。
她主动与虞烛明搭话,“早前听闻定北王对你情真意切,不知这是否如实?”
虞烛明笑了笑,“我曾经信过,那么如今,他用事实告诉我,告诉大家,这不是真的。”
葛元与端瑞瑶也有些交情,知道端瑞瑶曾经喜欢虞淮,这会就望了虞淮两眼。
“实不相瞒,虞尚书今日会受这么重的伤,与定北王脱不开干系。”虞淮解释道,葛元既然与端瑞瑶相识,有些事情也不必瞒着了。
“若他真对你有些真心,想来都不会让你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葛元稍作思考后,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虞小姐能有如此胆识与江家为敌,是个值得尊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