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已大致了解了案件经过。
采花盗,这称呼有些文雅了,放在现代就是个强X犯。
一个月前,在京城各处发现了此人的犯案痕迹。
他不挑年龄,不挑性格,只独爱笑起来有酒窝的女子。
作案频次高,一个月便犯案六次。
要知道这所谓的六次,只是已知报案次数。
至于隐藏不报者,便不得而知了……
这人除了酒窝,还有个癖好,便是作案后会在那户人家的围墙外,用上好的徽墨,画上一只麻雀。
因此奉公门内,也称呼此案为麻雀案。
这标记便仿佛是对奉公门的挑衅一般,毕竟谁都知道奉公门的标志就是鹏鸟,所以奉公门的所有围墙上都有鸟形标记。
而这采花盗偏偏模仿了奉公门,画得却是麻雀……
即便那麻雀画功不错,不仅体态圆润小巧,神采也憨态可掬,但也无法改变其身是麻雀的事实,把奉公门内部气得不轻。
包捕头前几日,用了某些特殊手段买了消息,追到了采花盗踪迹。
一番追逐之后,此人恰好消失在了刘府隔着一条街的河堤旁……
搜查这一片时,却意外在刘府围墙上发现了麻雀标记。
因此已连续两日拜访刘大人,希望能查一下刘府,以及问问刘府女眷相关线索。
却被刘大人以男女有别,强硬拒绝。
今日带来了女捕快,刘大人没了推词,才勉强答应。
言淡跟着丫鬟往里走,穿过个雅致的小型花园,向右弯了几步,便见到一个单独的小院落,上方还挂有一牌匾,上书冉翠居。
字体圆匀秀美,似是女子所写。
被带到院中的厢房内,那丫鬟退出门外。
便见到坐于铜镜前的女郎手持檀木梳,正细细整理着发尾。
她容貌只算清秀,但一举一动皆持有大家风范,端庄秀丽。
“可是捕快大人?”刘小姐听见声响,微微转头望向刚入门的劲装女子,眼中流露出一丝艳羡,“没想到女子着这捕快装也如此俊逸……”
言淡看这房中只有这一人,观其衣料为上品,发髻间虽只插了一只玉钗,但玉质翠绿通透,颇为不俗。
猜测其应为刘小姐。
她恭敬地拱手,“在下言淡,见过刘小姐。”
刘小姐见这位捕快姑娘行的是男子礼节,捂唇一笑,起身微微蹲膝,以女子礼节回,“见过言捕快。”
随即又正色道:“不知言捕快今日为何事所来?”
言淡观这面前的女子心情极好,坐下后单手托腮,饶有趣味地打量着自己,看上去并不像是个受害者。
略一犹豫,还是按照包捕头的吩咐,问了两日前夜间的事。
“又是这事,父亲已经问过我了……”刘小姐站起身,走到最左侧的桌前,面上带着款款笑意,温婉动人,“两日前?并无大事发生,一切如常。”
“能具体说说做了些什么,或是遇到了什么人么?”
“夜间用过晚膳便回了房,哪能遇到什么人?”刘小姐觉着有趣,又是一笑。
这次离得更近,言淡清楚看见对方清艳面孔,眼角眉梢都透着笑意,但并无酒窝。
“至于做了什么事?”
说到这里,刘小姐便有些欲言又止,含糊道:“就只是些女子闺中乐趣罢了。”
讲完有些心虚地瞟了一眼床榻的方向。
言淡顺着视线望去,便发现床帐的遮掩中隐约放着一本书,看封面画有一男一女,上边写着什么‘妆玉记’,大约便猜到这小姐可能看了些闲书不好说出。
她便也不追问,换了个方向,“请问刘小姐夜间有丫鬟守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