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容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上,我伸手把了一手脉,气血两亏,是失血过多,可青容周身没有一点伤口。
韩奏的手段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他为了不让人看出伤口,用了一种巫蛊啃食青容的皮肉,吸食青容的血液,这蛊虫是天底下最折磨人的东西,若是再晚一点,青容就算不是失血而死,便也被蛊虫咬的痛死了。
“顾兄啊,这事必须得报给陛下!”商浊雨看到这样模样的青容都吓坏了。
“不仅要上报,我还要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报应!”
忽然,床上的青容动了动,下陷的眼睛猛然睁开,惊呼:“主子快跑!”
“做噩梦了吗?青容别怕,回家了,主子带你回家了!”
在大家都吓了一跳时只有青羽安抚地拍了拍青容的背,像个老父亲似的。
青容回过神来,环视周围一圈,又陡然捏着我的手,道:“主子快跑,韩奏要杀你!韩奏那个老匹夫要杀你!”
“没事了青容,没事了,”我安抚性的捏了捏他的手,“这里是顾宅,韩奏他们进不来的。”
青容这才像是松了口气一般躺了下去,整个人如一摊水一样软,两眼一闭,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看着青容,心里泛起一阵酸楚,这孩子年纪并不大,一直以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究竟是吃了多少苦头,才变得这么惊慌失措?
见了青容如此,我对韩奏的厌恶是越来越深,已经迫不及待的动了身,直奔皇宫。
栖龙殿内烛光明亮,肖小四还在床上打盹儿就被我叫醒,那叫一个不乐意,但当他听说了我的来意是为了扳倒韩奏并且还扯到了萧奕欢后,立马换了张脸皮。
笑吟吟的唤来王德:“去,给朕把欢亲王与右丞请进宫来。”
王德有些疑惑,肖小四又催促道:“还不快去?”
王德这才屁颠屁颠的去。
“不过青容一介无民之辈,说大了也不过是你的一个侍卫,仅仅凭这一条小错,只怕难以扳倒他。”肖小四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
“什么无名之辈?他不仅仅是我的侍卫,他更是你大魏的子民,你不能如此重尊轻卑!”
许是我的语气有些重,肖小四都愣了愣,我舒了口气,又作揖道:“是臣唐突了。”
“无碍,你说的没错,青容再小也是朕的子民,”肖小四虽是这般说,脸上的笑容却是消失了大半,
“青容没事吧,要不要朕指个太医去给他看看?”
我想着青容曾是被蛊虫折磨,一般的太医诊也诊不出什么,便摇了摇头。
“不必了,那孩子受苦了,让他好生休息休息吧。”
“也好。”
正说着,韩奏便已经候在了殿外,他明白这回肖小四请他来的来意,不过他一点也不惧怕的模样,明明做了腌臜的坏事却依旧做出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真的一点儿都不愧疚么?
“臣惶恐,臣事先实在不知青容那侍卫是顾大人身边的人,若是知道,那即便是他冒天下之大不韪臣也不会说什么的。”韩奏莫名其妙的反咬一口。
肖小四挑了挑眉,目光一凝,一身明黄的龙袍衬出他一派帝王气度,让人不容忽视,这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在朝堂里说不上话的年轻小子了。
“哦?右丞所言何意?”
韩奏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才开口:“臣见到青容时,他正自恃武功高强,恃强凌弱皮肤一介幼童,臣身为一国右丞,自然要匡扶正义,替天行道,这才将那青容逮捕了回去,谁知他竟然藐视王法,不把一切放在眼里,臣只好软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