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微光闪烁,声音清澈,风一吹就能散成烟雾。
“没办法。”
梁夙年这个人如他自己所说,就是脸皮厚,两手一摊:“已经贴好你所有物的标签了,就黏你一个。”
“我的所有物?”
“当然。”
“那我呢?”
“你嘛。。。。。。”梁夙年认真想了想,诚恳道:“我愿称之为‘梁夙年诱捕器’,你意下如何?”
谢嘉然又被他轻易逗得笑起来。
在他的注视下认真品尝这颗糖,咽下,含着甜味的呼吸低声问他:“哥,如果我的病一直治不好怎么办?”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会一直在。”
梁夙年半开玩笑半认真:“治得好是好事,治不好,那就只能全当便宜我了。”
小猫咪眼神闪烁:“你怎么这么好?”
“因为我是你男朋友嘛。”
梁夙年语气轻快,有些话却没说出来。
其实他有点儿愧疚。
他甚至异想天开过之前时候要是有人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快点想明白该多好。
逼着他赶紧承认喜欢,承认他没有谢嘉然就不行,那么那样他也不至于说出什么找女朋友,什么要跟然然做一辈子舍友兄弟之类让然然难过的傻逼话了。
这个认知真的挺让人沮丧,不过他很快想到什么,略显欣慰地自语:“还好‘喜欢’是我先说出口的。”
未曾想谢嘉然反问:“你确定是你先说的?”
梁夙年:“不是吗?”
谢嘉然比划出两根手指:“可是在你开口之前,我已经说了两次了。”
“?”
梁夙年真懵了,努力回忆着蛛丝马迹:“有——吗?什么时候啊?”
“第一次,你担心我伤口碰水带我去上课,我在你面前亲手写了一遍,你明明盯着看完了都没有认出来,还问我在写什么。”
“第二次,表白墙发了我对你表白的投稿,大概很多人都看见了,就你没有看见。”
他表情难得有些稚气的小得意:“怎么样,现在你还觉得是你先说的么?”
梁夙年愕然半晌。
难以接受这个现实:“然然,要不你捶我一顿?”
谢嘉然啼笑皆非:“第一天就教唆我家暴?”
“这不叫家暴。”
梁夙年有理有据:“这叫面向智障男友的合理合法且适当的教育手段。”
他说完等了一会儿,家暴没来,反而被男朋友大方地送了个蜻蜓点水的吻。
“跟你又没关系,是我胆子太小,我太害怕被拒绝了。”
他们都是第一次恋爱,第一次有这么喜欢的人,面对满腔陌生而赤诚的热情不知如何处理,于是走弯路就成了理所应当。
好在弯路不算曲折,它在两个小傻子的努力下圆满画成了一个圆。
或者可以形象一点,一颗戴着水果糖味的爱心~
“揍就算了,如果非要教育一下,还是换一种方式吧。”
“我的参赛作品只剩收尾了,明天陪我一起去画室画完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