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奶奶的,尔等竟还有脸如此言说。六公主殿下虽年少,然其功绩卓着,尔等莫非眼瞎了不成,竟视而不见?和亲之策,或可一试,然本将以为,尔等应将自家妻女献予胡人,或可使其退兵,亦未可知。”
“你…”太保朱尤顿时怒目圆睁,戟指李盛,“未曾想你身为大将军,竟口出这般粗陋之言,实乃斯文扫地!莫以为唯你通晓兵法,老夫亦深谙此道!我等所献之策,乃是最优之选!”
“优你大爷!”卫将军苏颀面色冷峻,言辞犀利地反驳道。
“尔等可曾思忖过‘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一前车之鉴?蜀、越两国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绝非善类,而如今竟妄图将从公主送去和亲,此等行径,无疑是将各位公主置于险地,且于国无益,纯粹是误国误民之举!”
右仆射陶璟一脸不满,高声说道:“既如此,尔等这般反对,那便拿出个可行之策来!现今是要人无人,要粮无粮。若要战,兵器之事我尚可尽力筹措,然兵源与粮草,就仰仗诸位自行设法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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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实荒谬!”又一员武将瞋目而视,愤懑之情溢于言表,“尔等既无粮草以供军需,又未能筹谋良策以应危局,却推诿于我等自行设法,朝廷豢养尔等有何用?
现今我军粮草匮乏、兵源短缺,这般情形之下,何以坚守城邑?倘若无计可施,莫若大开城门,迎敌军入城,也好让尔等亲身领教,自行寻觅那解决之道!”
大堂之上,人本来就多,本来还好好的,但一谈到要拿公主去和亲,大家便吵了起来。
其实双方不认同对方的原因也很简单。在这些文官看来,女人的作用便是为了稳固江山。反正都得嫁人,嫁给谁、嫁到何处又有何关系?平民也罢,公主也罢,都是同一个道理。
而这些武官则不同。在他们看来,他们出生入死为的是保护自己的妻儿,让自己的家人活得有尊严。现在拿自己的公主去和亲,那就跟投降没什么两样。
反正吴帝是让他们前来商议对策的,那也就是说,这场争吵在所难免,所以他们无论怎么吵也都毫无顾忌了。
然而听这些人吵了大半天都没得出个结论,吴帝这会儿心跳都飙升到了一百四,血压高达一百八,此时他的脑袋嗡嗡直响,感觉整个人就快炸开了一般。
“够了!”吴帝龙颜大怒,猛地拍击御案,震得桌上的文牒簌簌作响,继而大声怒喝道:“都给朕住口!瞧瞧你们这般模样,吵嚷了这许久,究竟议出了何种结果!”
听到吴帝发怒,所有人瞬间噤声,刚刚还如同沸腾热锅一般的朝堂,就像被人猛地倒进了一桶冷水,瞬间全都安静了下来。
“哼!”
吴帝面色阴沉,怒目扫过群臣,“往昔尔等动辄讥笑晋国,如今反观自身,又是何等模样?在朕看来,尔等尚不及晋国朝臣!”
说罢,吴帝目光如炬,扫视了一遍朝堂,最终目光定格在大将军李盛身上。这时,太极大殿中,落针可闻,仅剩下吴帝的声音在殿内回荡,气氛凝重得压抑。
“李盛,方才就属你争执最甚,那便由你来说与朕听,这仗接下来究竟该如何打?是战是和,速速讲来!”
“啊…哦!”李盛微微一愣,瞧了瞧他左边的太尉,又瞧了瞧他右边的大司马。他发现,这两个王八蛋就像不认得他一样。于是他心里顿时一阵慌乱。
太尉负责的是军政,大司马负责的是战略,而他自己负责的是冲锋。吴帝问他有何对策,那他除了干他大爷的,还能怎么着?
见这两人都不吭声,李盛十分无奈,这会儿也只能出列给吴帝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随即才缓缓开口道:
“臣叩见陛下!陛下,臣以为,当下宜速召六公主殿下回朝领兵,公主殿下必有破局之法。”
这话一出,对面的文官们顿时神色各异,脸上纷纷流露出不悦之色,那神情就像是被人忽然踩到了尾巴一般。
“此乃你之良策?”吴帝眉头微蹙,声音低沉而冷硬地问道。
“陛下,臣一介武夫,唯晓征伐。无论何种敌手,蒙陛下令臣出击,臣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此臣之策也。”李盛垂首拱手,欠身行礼道。
听到李盛这般说,吴帝这火气想发似乎还真不好发出来。毕竟李盛所言也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