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宋慧娟早已昏睡了过去,陈庚望拿起那盏即将耗尽的煤油灯,映着橘黄的火光看着她的面庞,一酡旎红显在两颊,却又荡在心里,杏眼的眼角处坠着几滴不成线的泪痕。
陈庚望感受到身下的湿溺,起身将人挪到里侧,抽出身下的床单,卷作一团扔进了床下的盆里。
人还没躺下,便听见那妇人惊呼一声,“啊!”
陈庚望映着灯光去看,那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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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近一看,果然,那手上的指甲已然裂了。
待一切处理好后,才堪堪躺在床上,望着泥坯的墙皮,感受着怀里的柔软,陈庚望慢慢阖上了眼。
夜色渐深,云雾缭绕,灰白的月光投射到屋内,隐隐约约带着一层神秘的薄纱。
陈庚望再一次见到了那座青砖灰瓦的小院,不过此时也是深夜,那位老同志坐在正中间,另有两位稍稍年轻的男同志并两位女同志围坐在一起。
看着相貌与年龄,这四人应当是中间那位老同志的儿女。
果然不出他所料,听见其中一位男同志说道:“戏班子我去找,娘生前就喜欢听戏。”
一位年轻的女同志点了点头,“对,这事就交给你,可咱们是土葬还是火葬啊?”
这时,几人便一同看向了当中的那位老同志,等他发话。
那老同志叹了口气,“按着老礼儿走土葬吧。”
“土葬?可土葬就不能大办了,就请不了戏班子了,”一位看起来是其中最小的女同志有些不情愿,“娘喜欢听戏。”
此话一出,那老同志还没说什么,就听见一位男同志摇了摇头,阻止了那女同志的话头,“听爹的罢。”
落了话儿,此事便一锤定音了。
而立在一旁观望的陈庚望也抬步进了屋内,那案桌上面放着一张黑白照片,是他上次见到的那位老妇人。
照片上的人已是老年了,但与他上次见得相差甚远,或许是因为临终前受病痛折磨导致的吧。
不知是出于什么动机,陈庚望跟着那老同志进了里间,他想确定这夫妇二人到底是谁?
如果那逝去的老妇人真是……
可这老同志又是谁呢?或者说他到底是谁呢?
陈庚望知道,他一定见过这人,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看到了,那老同志手里举着一张红色的结婚证,那上面一定写着他们的名字。
陈庚望抬起步子,试图看清那上面的内容,可脚下不知怎么生了根似的,一时间竟怎么也抬不起来。
陈庚望只得探出头,使劲儿伸出脖子,可最关键的名字竟然被那老同志挡住了。
陈庚望心急如焚,可此时竟吹来一股夜风,晕晕乎乎的就将人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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