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一次侦查,是需要花费时间与钱财的。
徐白只是萧珠的家庭教师,不是同阳路的“要员”,她没有这样不见外的资格。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对方没有纠缠,只是试了下,被徐白的警惕打断后就直接放弃了,徐白也没受伤。
把人抓出来,闹到警备厅去,徐白也没立场控诉什么。
她更没有资格叫同阳路的人无缘无故替她杀人,永除后患。
如果冲萧珠来的,就不能轻易放弃,必须追查到底。
——说一千道一万,她只是萧令烜的下属。
不是他女儿。
她与同阳路的人,是同级,都是下属。不把自已当外人、没有轻重,她迟早会被人嫌弃与厌恶。
她唯一能做的,是保护自已。
平时留十二分心眼。
这一年立秋时,暑气仍很重,雨花巷的女孩子们成天躲在家里。念书、吃乳酪冰,再等着徐母与厨娘弄点新鲜点心解馋。
不过,冯苒收到了一封帖子。
隔壁荣太太送过来的。
“……商会的晚宴,邀请了几百女眷,再华南公园内部的宴会厅举办。乐家老太太想见见冯小姐,请你赏脸。”荣太太说。
又笑道,“这次来的,多半都是市政厅、商会门第的。乐家还给了我们五张请柬,我正好想带妯娌、家里几个待嫁的女儿去逛逛。沾了冯小姐的光。”
荣太太这席话,是当着徐家众人告诉冯苒的。
冯苒只得接了:“那我肯定去。”
荣太太很欢喜,也吃了一碗乳酪冰,这才踩着炎炎烈日回府。
“你跟乐家的少爷,还有来往吗?”徐白问。
冯苒:“见过两次。一次是偶遇,另一次是他约我喝咖啡。是我配不上他,他约我,我又不吃亏,没道理拒之门外。”
又道,“去见见他祖母,正好也死了这条心。”
徐母笑道:“人家老太太大张旗鼓叫你去宴会,自然不是为了拒绝你。
这些日子我们都在打听,姓乐的小少爷,规规矩矩一个人,没什么不良嗜好。”
又道,“荣参谋府上,不太愿意继续和军政府门第结亲,想把女儿、侄女嫁给富户。荣太太非常想去这次的宴会。”
冯苒明白。
这是人情债。
做人不能过河拆桥。
荣太太很热心,全看着与徐家邻近的情谊,冯苒自然也不好叫她什么好处都捞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