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环在胸前夏雨然丛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正想嘲讽一句管家就拿着她要的东西从侧门走了过来。“小姐,让人办好了。”礼貌的鞠了个躬管家将一个方方长长的本子递到她手里。浓黑卷翘的睫毛微微垂下露出好看的眼线她只是缓缓“嗯”了一声。
在一旁看着他们一副主恶仆善的样子季忆再一次把罪恶的根源指向万恶的资本主义。阶级差别是个毛线,夏雨然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考试都没及格过几次,只不过娘胎投得好了那么一
丁点就可以这么理所当然的使唤人。
只退管家夏雨然眼睛直勾勾的望向她“你,过来。”眼睛一眯,她向仍死懒在沙发上的季忆挑了挑手指头。
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她季忆现在是在人家家奢华的天花板下,恋恋不舍的把屁股从真皮上移开她嘟哝着嘴挪步到她面前,那神情比酸瓜还醋溜。
“到底要干什么。”
本来抱定了决心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的季忆在看到她拿着的本子封面上的“护照”二字后惊奇的瞪大了眼睛,要知道作为脱线萌妹的她省都没出过更别说是目睹到神圣的护照。当夏雨然用修长的玉指分开护照的封页后季忆瞬间无风凌乱了,深吸一口冷气她的眼珠似乎即将夺框而出。
“季……季忆?这个人是我吗?”指着护照上自己的名字她不敢相信的问道,但抬眼对上夏雨然不耐烦的目光后她立刻知道下面该说上面了。“呃……好吧,应该是我。”
一架飞机从头顶飞过,两架飞机从头顶飞过,三架飞机从头顶飞过……把脸贴在玻璃窗,看着跑道上的飞机一架架起飞,季忆依然想不明白夏雨然为什么又是给她办护照又是带她来机场。虽然最近肉涨价但她这一身膘怎么买也抵不回路费呀。于是她第三次偷偷瞄向坐在椅子玩斗地主的夏雨然。
上午一场大哭把她的细胞都干蔫了,买水的
时候多买了一瓶矿泉水她狗腿的跑到夏雨然面前献媚“请喝水。”随便还附上揉肩捶背,各种不专业的免费服务。
“季忆,我跟你说,护照我都给你办好了,你现在就是不想离开也给我离开,最好客死他乡。”侧目,夏雨然目光如刃,手机里炸弹的声音应景响起。
季忆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要不……我们再商量商量。”
“你果真贱。”再次强调这点夏雨然起身迈开猫步渐行渐远,方方长长的护照被丢在了原座。
“喂,你的护照。”季忆冲着她的背影叫唤。
“是你的护照。”
季忆的生活从来都是由点和线组成的,上学时是三点一线,现在工作了是两点一线,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家里,如果硬要说个她的秘密基地出来那也就只有上学时常去的一家咖啡厅里。
从机场回来后她生活的直线难得歪斜了一回——她去了那家咖啡厅。
找到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她很想要痛饮一杯酒,“服务员,给我来一杯酒……九制陈皮汁。”这次,她学乖了。
如果,自己能早点学乖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习墨的脸毫无征兆的浮上脑海。
上一秒,她想起了初见时他冷峻的神情。
这一秒,她想起了在路边摊他对自己的真笑颜。
下一秒,所有的美好烟消云散,她想起了昨晚在明暗交织的房间里他充满情欲的喘息,喷薄在她的每一
寸肌肤上。
用手抱着头痛苦的摇晃她想要忘记昨晚的一切,但他的模样在她脑中挥之不去,如蛆附骨,伴随着昨晚的残碎画面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她的心房,好不容易建筑起来的坚强瞬间瓦解。
她忽然好讨厌这个被剥去了外壳,血淋淋、赤裸裸的自己。惊恐的睁开眼睛季忆推着桌子站起来不顾一切的跑出了咖啡厅。
“小姐……你的九制陈皮治已经好了!”看着她狂奔的背影,欲哭无泪的服务员小姐今天的心情一样很糟糕。
心伤的在酒吧里买醉绝不是季忆的专利,这一点黄毛可以以实际行动来证明,从季忆家里离开后他就直接钻进了酒吧里。
酒吧内音乐震天,各色的光束明暗交织,不知隐匿了多少悲伤的脸庞和蛊惑了多少轻浮的人心。
坐在吧台的一处他自顾自的喝着酒,狂欢的呼声并没有真正挤进他的耳膜里,一杯杯鲜亮的酒液已经下肚不少,但他依旧没有醉意。对于买醉的人来讲,这无疑是残酷的惩罚。
如果醉了,至少可以不用么心痛对不对?也许醒来,便会发现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场梦对不对?
剔透的高脚杯中的紫红色液体澄亮晶莹,像极了诱人的毒液,一如那个小小的人儿。明明知道不可触碰,但还是渴望触及她伸出的橄榄枝,哪怕不是对自己。
或许,我已经中毒了,中了一种名叫“爱你”的毒。
高高的举起酒杯,
让酒液在迷幻的灯光中闪闪发亮他苦笑,苦痕由眉间蜿蜒至心。
他的痛,没有人懂。因为他早就学会不让自己的脆弱显露于人前,只是这欢笑的假面带久了为什么还是没有贴合进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