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凶悍的庞然大物在高空翻滚厮杀的恐怖情景,他这辈子都忘不掉。
夤夜里,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干坐着。
最后,相继趴在桌上睡着。
直到醒来,兰尽落才想起问道:“你昨晚来找我干什么?”
夜梦天:“……”
夜雨已停,清风拂面,远处山村炊烟袅袅,雀声啧啧。
村周畇畇田地,平坦整齐。
额前系着一字巾的金暮黎站在树梢上,伸个懒腰,打个哈欠。
别的不说,这个世界,空气是真的好。
没有汽车尾气,没有炸弹烟雾,没有核武器威胁。
也没有水化解不了、土腐烂不了、时间都难以让其消失的物质。
“暮黎!暮黎你在哪里!”
声声呼唤带着焦急传入耳中。
金暮黎淡淡翻个白眼,又嘴角轻扬起来。
夜梦天回房后看不到人,慌慌张张跑出来边找边喊,见此情景,腿都要吓软:“暮黎你站那么高干什么,快下来,快~~哦不,慢点儿,要慢点儿,别太急,千万不能摔着!”
金暮黎:“……”
那个青山玉树般、淡定从容的男人哪儿去了?
“大清早的喊魂儿呢?”金暮黎飘飘落地,“我是瓷器做的吗?”
夜梦天连忙过去搀掖她胳膊,跟伺候老太后似的笑道:“为夫只是关心则乱,娘子别生气。”
金暮黎怎么可能真生气:“昨夜去哪儿了?”
“去兰尽落房里了,那家伙好像有心事,”夜梦天掏出准备好的证据,“对着这东西发了一晚上的呆,说是从妘家堡偷~~借来的。”
金暮黎瞥他一眼,接过那叠纸,心里有些好笑。
纸张已被无意打乱顺序,金暮黎看着最上面那张纸上的字,眼里闪过一丝讶然:“谁~~”
刚要问谁写的,又猛然打住。
这样的现代诗,东西又来自妘家堡,除了妘青芜,没有第二人。
“这毛笔字……”她笑了起来,“和我刚来时有的一拼。”
即便会写诗会画画,没有专门学毛笔字练书法,也是和她一样,几乎连这里的小学生都不如。
“娘子的字可比这好看多了,简直是天渊之别,”气质绝伦的男人干着拍马屁的俗事,“而且我看了许久也没看懂,这到底是书信,还是民间小调。”
“是诗歌,另一个空间的东西,”金暮黎边看边道,“这首是妘青芜写的情诗。”
“为夫见识弇陋,昨晚看了两遍,有几个字实在认不出,”夜梦天环住女子的腰,笑眯眯的望她侧颜,“娘子帮为夫念念?”
金暮黎挑了几个笔画最多、墨坨成一团的字点了点:“这几个?”
夜梦天亲了她一下:“娘子真聪明!”
金暮黎笑道:“我也只能带猜着念。”
夜梦天道:“又不是军情,错了也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