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全新感受让他既新奇,又陌生,还有点羞涩与害怕。
但更多的是激动,以及迷茫。
第一次体会到脑子不受控的想一个人。
而那个人,却是别人的妻。
这让他甜蜜之余,颇多沮丧,觉得自己不正常,是个坏人。
他渴望靠近,又害怕靠近。
之前他能通过不断采药、帮人看诊短暂忘掉,毕竟忙起来,就没时间想,忙累了,倒床就能睡着。
可现在……
他握着灰色储物袋,闭目回想那日退烧前唇上的温热触感。
一定是她。
虽然没看见,但他直觉那人就是她。
且那低嗔的声音,越是静下心努力回想,越觉得有点耳熟。
再回忆相识以来的种种,想着她的冷漠,她的调侃,她的笑,她的温情与照顾……他的内心更加陷入思念,更加煎熬。
谁来救救他。
堡主妘中阙和大儿子、二儿子在烛光中交流,再次确定各自想法,达成一致意见:老夫妻俩继续把老三当亲儿子养,老大老二则要继续把他当亲弟弟待。
老四妘璎出了远门,未归,但不必顾虑,也不必再确认,因为他早就认同了杜宗师的话。
如今只剩一个妘禛禛。
丫头还小,也不知她能不能接受亲哥哥换了灵魂。
万一闹起来,青芜定会难过。
对了,还有青芜的名字,明日得试探一下,如果改名,他想叫什么。
四人商量许久,才各自回房。
这一夜,主与客各怀心思,都在快天亮时才睡着。
只有金暮黎,因为是孕妇,比较嗜睡,翻了会儿烙饼,眼皮便自动合上。
眼皮耷拉前的那一刻,她忽然想起自己肚皮大得有点快,恐怕得早点回冥界,用真身养胎。
翌晨,按时起床的妘中阙吩咐厨房准备客人早饭,要求精致些。
但好笑的是,所有人都睡过了头,个个房门紧闭。
直至快中午,才陆续醒来。
金暮黎打个哈欠,伸伸懒腰,最后往那越来越大的肚皮上伸指一弹:“崽崽儿们,起来吃饭了。”
肚皮没回应。
“嘿,不搭理我?”金暮黎自顾自的下床说话,“看老娘把你们生出来后,怎么挨个儿收拾。”
话音落,伸腿勾鞋的脚突然顿住。
方才唤的好像是“崽崽儿们”?
还“挨个儿收拾”?
她愣了愣,笑了起来。
这是要母猪似的一下下一窝么?
正独自乐着,外面响起敲门声:“暮黎,你起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