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一个人,要这么多人陪葬吗?”桥本重一愤怒的问道。
“你自裁,还是我动手?”久原岗木根本不回答他,或许是念在昔日共事的一点情份,给了桥本重一最后一个选择权。
“……岗木君……”桥本重一还想争取一下,沙发对面的久原岗木眼神一凝,对着桥本重一挥了一下手,几名黑衣人立即扑了过去。
几分钟后,游艇启动慢慢的驶出码头,随即拖着长尾加速向公海方向驶去。
……
元朗蚝壳山仓库的命案,在美日领事馆的干预下被下了禁令,警方只能秘密调查,不能向外界透露任何与案情有关的消息,之前发布的警情通报也被删除。另外美国领事馆也要求,在没有证据证明安德烈·诺顿有凶杀嫌疑的情况下,应保证他的自由和接受更好治疗的权利。
两天后,陆墨在和陈耀文通电话,说他已经到了澳门时,才从陈耀文那得知桥本重一和桥本家族派来的人集体失踪的消息,警方没有对外公布任何关于桥本重一的信息。
陈耀文还说,杜文海临时接管了粤海网络科技,但是,粤海有着数已经暂停运营了,大股东管理团队集体失踪,两天时间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连东京的桥本家族也没有来人,也没有来电话。杜文海召集剩下的员工,用公司账户上的钱给所有员工发了遣散费,最后挂上一把链条大锁,把Easyfindtechnology彻底“关门”了。
杜文海给陈耀文来了个电话,问他休养得怎么样了,说了些公司的情况之后,给陈耀文转了一笔的不菲的遣散费,还说先这样吧,他累了,也想休息一段时间,准备去英国陪陪孩子们,别的事,等他回来再说。
……
时间线回到2023年2月23日,星期四,距离拳赛赌局还有两天。
陆墨和家人们吃早餐时就接到了孙海岳的电话,说他已经登机了,中午到酒店,还住文华东方,等到了有空的话先碰个面,有些事情要说。
根据之前约定的行程安排,今天将会是“各路人马”返回香港的日子,孙海岳从沪城、何若琳等人从杭城、林诗丹娜从澳门,晚上碰头后,便要准备明天一起出发去澳门的行程。
陆墨算了算时间,从中午开始到星期天回到香港,他有两天要忙,而且还不得不带走黎娜,把父母和妹妹扔在香港有点不够意思,请他们去澳门更不现实,万一看到听到儿子要参加拳赛,还跟什么泰拳王生死对决,他妈能晕过去。
陆墨计划星期六连夜或者星期天赶回来送家人回浙省,想了想,只能这两天尽量抽时间多陪家人,于是提议上午去海港城购物,还可以转一转尖沙嘴的一些打卡景点,什么星光大道、水警总部之类的。
陆墨还趁父母不注意,去主卧保险柜里拿了二十万港币现金装进双肩包里带上,想了想觉得未必够,又多装了十万,才锁好保险柜,带着家人出发。
黄师傅的车准时到了楼下,正好接上陆墨一家子,陆墨上车后就说,把他们送到就行了,今天估计要接机,他们自己打车就行了,黄师傅笑着说不用,接机的事情梁嘉仪早就安排好了,不用这台车。
听到梁嘉仪这个名字,黎娜本能的眉毛跳了一下,哼,又是女孩子。
整整一个上午,陆墨忠实的履行了拎包、付款的职能,他还教小妹和黎娜,给爸妈买东西的时候只要他们喜欢,不要谈价格,或者就告诉他们标签上的美元、欧元价格,反正不细看也不容易分辨出来。
仅管这样,陆墨才花了不到二十万港币,而且大头还花在小妹的相机上,另外,给黎娜也买了几件奢侈品,陆妈根本不管价格,只要黎娜试着好看,就立即给儿子使眼色,销售们也很有眼力见,陆妈妈一点头,打包收款动作麻利,搞得黎娜既开心,又内疚。
最夸张的是,陆妈走到品牌童装区就迈不动腿了,东摸摸西看看嘴里念叨着该买男孩的还是女孩的,陆爸很睿智的说挑中性一点的男孩女孩都能穿,但最好一式两份,万一是双胞胎呢。充满美好幻想的话题连黎娜都臊红了脸,又不敢催着走,最后还是陆墨不忍心,憋着笑拉走了陆妈,再待下去,老俩口都快讨论第三胎该叫什么名字了。
陆雨墨终于买到了心心念念的专业相机,陆墨推荐了尼康Z9,这机型他熟,连快门声都熟。而且作为一款专业微单相机,Z9非常适合女孩子使用,小巧轻便,带出去玩都不沉。于是连机身带配的长短定焦镜头、专业相机包、各种配件,总价足足七万港币,算总账买单后被陆妈一顿好骂,什么败家玩意不会过日子买这么贵的相机有什么用之类的……
陆墨也不劝,就叮嘱小妹要学就好好学,将来没准还是一门生存技能,优秀的摄影师一个月能赚几台Z9,年收入轻松百万,那都得靠专业级的设备支撑,起点越高将来的成就越高……陆妈竖着耳朵听了一会不说话了,看着陆雨墨拉着黎娜的手背着相机包一跳一跳、欢快得像撒欢的贵宾犬一样,拉了拉老伴的衣服说真好真好,也不知道她是夸相机还是夸女儿,亦或是另有所指。
陪家人吃完午餐,陆墨把装有现金的双肩包交给黎娜,低声说里面还有大概十万港币,帮我花掉它,然后一转身就招了一部出租车直奔文华东方酒店去了。之所以把钱留给黎娜,是因为给父母他们不舍得花,给小妹怕她乱花,给黎娜……这是让她当家?
想多了,就是觉得交给她最合适,黎娜有些惶恐但十分高兴的拿着了,眼里流淌着名叫幸福的光芒。
出租车上,陆墨给孙海岳打了电话,孙海岳接通后告诉陆墨他已经到酒店了,房号2118,直接上去找他。
等到陆墨敲开2118的房门,见到孙海岳一身唐装时,不由的嘲笑道:“你怎么老是这打扮,太老气,像个叫兽。”
“你不知道吧,我还真的是新加坡国立大学艺术与社会科学院的客座教授,已经去讲过好几堂课了。”
“呃……我说的是叫兽,叫喊的叫,禽兽的兽,你别当真。”
“都行,别指望我会生气,快坐,喝茶吗,带了点绿茶回来。”
“好啊,绿茶好。”陆墨也不客气,孙海岳现在混的圈子,给他的茶应该非贵即珍,先尝尝,等会再拿点,晚上给老爸喝。
孙海岳用纯净水烧了一壶开水,然后从行李箱摸出一个黑色的陶罐,打开密闭紧合的陶盖,里面还有一层软木塞,抠开软木塞,用纤长的手指捏出一小把茶叶放到陆墨的玻璃杯里,再捏出一小把放在自己杯子里,陆墨看他抓得不费劲,说明里面茶叶还比较满,这么大的陶罐差不多得有半斤,哼哼,老爸有口福了。
一线凉了一会的开水冲下去,呈暗绿色的扁平茶叶迅速吸水绽开,呈现出翠绿、鲜嫩的颜色,且均为一芽一叶,大小均匀,芽头饱满。闻之,香气清新甜美,散发着馥郁幽香?;观之,汤色嫩绿明亮,清纯无杂质;品之,滋味甘醇鲜爽?,回甘持久。
陆墨赞道:“这个品质的特级龙井,这一杯下去,起码千儿八百吧?”